是否真正德行有虧暫且不提,禦史大夫終於明言拒絕了太子。司馬誠聽說後大怒,設法從禦史台或者京兆府打探消息,兩方給出的答複都模棱兩可。
禮照樣收,話又說不明白,唯獨一個意思表達得清楚:“司馬公子進不得禦史台啦。”
司馬誠氣得吹胡子瞪眼,四處找門路仍是無奈。最可氣的是,時機已過,其他衙門空缺的人手已漸漸補齊,眼下丟了禦史台的路子,在京中竟是找不出安置司馬雅風的職位了!
曹錚得意地晃晃腦袋,道:“這事我辦得可妙了吧,大哥在京中無職,若要避免空窗就隻能回鹿陽去了。”
司馬雅柔笑了笑,道:“父親還當此時十拿九穩,竟將大哥關了起來。這下可沒有回旋的餘地了。”
兩日後,京兆府分開審問過白老漢與於氏,了解內情確與司馬公子有關,縱使再想賣丞相個麵子也是不能了。京兆府按規矩稟報到禦史台,禦史大夫以此問責,質疑司馬雅風辦事能力。
司馬誠走進司馬雅風的院子,氣得直拍桌子,“看看你辦得好事!我怎麼就養出你這樣的逆子!”
從未受過重責的司馬雅風聞言不由心酸。此番回府,他眼見父親如何苛待雅柔,又眼見父親如何強迫自己留在京城,在他心中一向威嚴公正的父親形象由此而變。
難道真如雅柔所說,父親的柔情全給了庶妹司馬伊蓮嗎?
內心酸楚,司馬雅風表麵溫和,道:“的確是雅風辦事不力,沒能處理好鹿陽之事。懇請父親準許兒子回鹿陽,戴罪任職。”
“你想都別想!”司馬誠怒吼後,大步離去。
然而決心喊得響亮並沒有用,司馬誠多方周旋,也無法為長子謀缺,吏部的公文終於下來,命司馬雅風連任鹿陽知府,二月十五之前務必到任。
赴任的時間倒還寬裕,司馬雅風卻不想再久留。得到自由後,他首先去了四皇子府上。和父親的關係惡化到這種地步,他已經不需要避嫌了。
司馬雅柔一早得了消息,在府上用以賞景的凝碧園接待了哥哥,歡喜道:“這下可得償所願了,京中始終不能平靜,還是讓哥哥在鹿陽我好放心些。”
司馬雅風笑得溫柔,聞言笑容裏又添一絲苦澀意味,“明明你是做妹妹的,卻要擔心我,讓你受累了。”
“哥哥如此說就見外了。”司馬雅柔眉眼含笑,吩咐香荷取來一個錦盒給了司馬雅風,“這些,哥哥務必要帶著。這樣妹妹才能放心。”
司馬雅風打開一看,不由大驚,推拒道:“這怎麼行?這些東西不管你是從何處得來,都應該由你存著。京中才是處處用錢的地方,雅柔你……”
“哥哥,哥哥。”司馬雅柔連聲叫著,製止了他的話,說:“哥哥,你要相信雅柔。我這裏尚有盤算不會讓自己難辦的。”
那錦盒裏放著一遝折疊的紙張,展開來竟全是最大數額的銀票!厚厚一疊,足足二十萬兩!
做慣了清官的司馬雅風目瞪口呆,下意識拒絕道:“我不能這麼做!雅柔,你究竟在暗中做了什麼?怎麼會有這麼多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