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夜裏,上官風帶著一陣爽朗的笑聲回到房中。
畫扇連忙起迎接他。“什麼事讓你這麼高興?”
“拔去了眼中釘、肉中刺,你想我可以不高興嗎?”上官風說道,俊美的臉龐籠罩著一股冷殘的笑意。
看到他的表情,畫扇心中驀然一悸——她想起上官風從前也都是這樣對她笑的……
突然覺得有點不舒服,她很快地轉移話題——
“今天慶貝勒等了你一整個下午,傍晚時分仍不見你回來,他才離去。他說有事要拜托你。”
“我知道。”他斂了笑意,淡淡地說道。“我很清楚他想拜托我什麼事,我是故意不理他,所以才這麼晚回來。”
現在上官雲深遇上了麻煩,他不用想也知道十一弟那個天生爛好人在打什麼悲天憫人的鬼主意,但他是不可能答應伸出援手的——對於他一手推落地獄的人,絕無再救起來的必要!
當然,這其中的緣由他不需要讓死腦筋的十一弟知道,所以他幹脆就避而不見,省得麻煩。
為什麼?這三個字幾乎要脫口而出,但她終究忍了下來,沒問出口。
她很清楚自己的角色地位,有些事情她可以追根究底,而有些事卻不是她可以知道的。不論聿亙有多寵她,隻要是她認為自己不該涉手的事,她就不會過問。
“我相信你有你這麼做的道理。”她一向如此相信他的所作所為。
上官風微微一笑,轉身坐上楠木大椅,順手將她帶入懷中。“還是你最了解我。”他含笑的薄唇輕輕地在她如玉般的臉頰上磨蹭。
他的逗弄讓她時而觸癢不禁地輕笑出聲;兩人之間的氣氛是情人似的親匿甜密。
片刻後,上官風停止了逗弄,靜靜地將畫扇柔美的身子摟在懷裏,閉目冥思。
和他一母所生的同胞兄弟就快不存在了。他很清楚,上官雲深這次獲罪非輕,即使以王爺之尊,也是斬罪難逃;不久之後,他就沒有同母的兄弟了。
這令他有一種奇怪的感覺,仿佛生命中失去了一些什麼東西……啊,就好像丟掉了影子一樣,雖然微不足道,卻總讓他覺得有點不對勁、有點悵然……
然而,就算失去了同為一體的影子,他會感到孤單嗎?他知道他不會,因為他擁有畫扇,那是他一生情感的寄托,隻要有她在,他永遠也不會空虛落寞。
初見她時,他隻驚豔於她絕世的美貌,作夢也沒想到他會有如此在意她的一天;但等到他發現自己開始在意她,他的心早已滿是她的倩影,舍不下她離他而去,春恨秋悲隻願和她一同度過……
“你會怪我以前那樣對你嗎?”他突然開口問道。
“不會。”畫扇溫順地貼伏在他寬厚的胸膛,回答得毫不遲疑。
“為什麼?”他按著她纖細的肩膀,將她稍稍移開,疑惑的眼神直視她溫柔的眼光。
“以前你將我當成是自動送上門來的交易品,而我的確也是,所以你那樣對我,無可厚非。”她極理性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