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紀江柔很憂愁(1 / 1)

上官風在天將破曉之前趕回王府,而迎接他滿懷思念的,卻是一室人去樓空的惆悵,以及一紙淚痕斑斑的悲涼……

看完了她留下來的別書,他從來不輕彈的淚滴竟著隨著紙箋一並落下。

黎明前的寂闡中,有一種仿若心碎的聲音,他知道他完了。

第十章

日明如霜,夜涼如水,一陣天籟般的簫管之聲在小池邊嗚咽傳送,音韻嫋弱,如泣如訴。

驀然,簫聲斷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連串搜肝抖肺的劇烈咳嗽,痛苦的聲音在寂靜的夜中分外刺耳。

“扇兒,不是叫你晚上別跑出來的嗎?你就是不聽話,還坐在這水邊吹風受涼的。糟蹋身體也不是這種糟蹋法呀!”

咳嗽之聲引出了屋內一個年約三十開外的美貌婦人,她手中拿著一件石榴紅杭綢長襖,嘮嘮叨叨地向那位坐在池邊吹簫的美人走近。

“姐姐……”

“快披上這件長襖。”美貌婦人將長襖披在那個美人纖瘦的身子上。“咱們回屋裏吧,這外頭夜涼風大,你的身子單弱,萬一著了風就不得了了。”

“不妨事的,姐姐。我想看看這月亮。”美人說著,抬頭仰望天上那輪冰盤似的圓月。皎潔的清輝灑落在她的臉上,白玉似的麵容有一種慘淡的哀愁。

“真是,這月亮有什麼好看的?”婦人嘴上雖這麼說,卻還是舍不得違逆這寶貝妹妹的意思,便索性坐下來陪她。

“姐姐,你還不睡,姐夫不會介意嗎?夜已經很深了。”

“他敢介意?又不是不想活了。不要管他,我現在最關心的是你。”婦人語含深意地說。

“我沒怎樣,姐姐。”美人刻意回避婦人的目光。

“沒怎樣?你想騙誰呢?如果你真的沒怎樣,怎會突然想要跑來我這裏住?爹又是那樣三番二次地叮囑我,一定要把你看好,要好好地照顧你……”

“那是爹太多心了,姐姐。而我之所以會突然跑來這裏,也是為了躲避爹和娘莫名其妙的關心……”

畫扇離開宸王府之後,因為舅父納蘭則英因交通外官一案被流放,她在一目無親,隻得藉助於慶貝勒回到蘇州。

而回家之後,家人不斷地逼問她在京城的種種,她為了隱藏那段不堪回首的過去,隻得藉散心之由,逃到西湖經營酒樓的江姐姐處。

過去的一切,她真的不願再提起……

“你認為那是‘莫名其妙’嗎?何必再自欺欺人?我們都看得出來,自你從京城回來之後,整個人都變了樣,你叫我們怎能不擔心你在京城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姐姐,別再說了……”

“你來到我這裏三個多月了,我什麼都不曾問過你。那不是我不想問,而是我希望讓你自己一個人好好地想一想,想開了再告訴我們。可是你至今仍是絕口不提,我不得不懷疑,在你身上是不是發生過什麼嚴重的大事,竟讓你選擇這樣把自己封閉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