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依然倔強地一聲不吭,這次連視線都避開她,默默地盯著地麵,啞了一般。
縱然他手段再厲害,也不能撬開他的嘴逼他發聲,惱火地把匕首擲在地上,轉身大步走到台邊,隨手操起一條帶刺的鞭子,她餘光瞥見,心一驚,這樣的刑具抽在身上何止是雙倍的疼痛。
可她又不敢出言離開,隻能垂著頭,避免最少的視覺傷害。
“啪——”鞭子抽在身上的聲音,她甚至能聽見卡在肉裏的刺“刺啦”拔出來的血漬聲。
她渾身一抖,團得更小,試圖阻斷聽覺。
“說。”他低沉地威脅著,那聲音對她來說充滿邪惡和逼迫。
好在這樣非人的折磨暫時停止,他的屬下在他耳邊說了句什麼,他眼神一閃,轉身離開,她自覺跟上,餘光不由得又瞥了他一眼。
“怎麼回事?”她垂著頭跟在他身後,假裝聽不懂。
然而她低估了大佬的警惕心,在屬下開口前他掃了她一眼,立馬有人上來把她帶回了單人房間裏。重新被鎖回小屋子裏,她發了一會兒呆,忽然想到自己的包也跟著被扔過來,急忙打開看,手機竟然還完好無損地躺在裏麵。
但她沒有拿出來,外麵兩雙眼睛灼灼地盯著,她不會膽子大到在他們麵前動手腳。
更何況,手機好像沒有信號。
她摸了摸枕頭下麵,那裏藏著一把小匕首,是當時那個要殺她的女人留在她胳膊上的,後來無人問津,就順便留了下來,她小心地裹上幾層布,藏在袖子裏。好在衣服穿得多,不仔細搜看不出什麼。
但她仍舊好奇到底出了什麼事,離開時大佬的臉色十分不好。
她的疑惑很快被解開。
當天晚上,她晃了一圈打算睡覺,忽然聽到外頭響聲震天,精神一振,立即坐起身,發現門口的守衛都不在,但門還是鎖得死死的。
她四處查看一番,確認沒有人守著之後,站上床拿著手機伸出窗外,懷著一點僥幸的心思,希望能搜到信號。
覺得手都酸了,信號仍然是×,她著急地很,外麵雖然動靜大,但保不齊什麼時候就會結束。
臉都快被鐵窗擠得變形了,終於在某個刁鑽的角度找到一絲信號,她一喜,下意識打給顧浩庭,結果響了幾聲沒人接,她差點罵出髒話,隻好開了GPS定位給他,簡單地介紹了一下自己的情況,結果手抖發出去一半兒信號戛然而止。
她手機都快晃出去了仍然沒有半點信號。
得,也不知道他到底收到沒有。
耳尖地聽到腳步聲,她急忙躺在床上裝睡,迷糊中感覺到有人在門前駐足很久,隨後轉身離開。
她本來以為自己是大佬送給某個交易商的商品,但過了三天,除了他會偶爾來看看,也沒有提及任何關於交易的話題,反而和她有的沒的聊了一些生活瑣事。
當然在聊天過程中她要盡力表現出對華人的嘲笑,嘴上一邊說,心裏一邊對不起列祖列宗。
好在幾天下來,大佬對她的信任有所增加,後來還會詢問她一些審問的手段,段奕琛閑來無事的時候給她科普過,她還算能侃侃而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