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您聽到了，她願意嫁給我。”他轉身看向最大的長輩，那語氣怎麼聽都有點邀功的意思，然後大長輩露出了欣慰的微笑。
她怔怔地捧著戒指，怎麼想都有點兒不對勁。
好像還是找了套。
不管怎樣，婚禮就這麼定了下來。
兩位家長堅決不肯草率辦婚禮，但還是將婚禮提上了日程，她聽著兩人嘀嘀咕咕地商量，像是今年之內辦完。
可是她肚子裏還有孩子。
她下意識向段奕琛求助，後者最先還沒反應過來，見她的視線往肚子上瞥了瞥，瞬間反應過來，拉住兩位大家長，“我們可以先不討論婚禮的事。”
“你想反悔？”段爺爺一聽，暴脾氣就上來了，手微微一動就差一巴掌呼在他臉上。
他急忙往她身邊退了退，辯解道，“婉安懷孕了，等她孩子生下再準備婚禮吧。”
兩位家長對視一眼，同時衝到她身邊，“你懷孕了？”
“嗯。”
“多久了？”
“三個月了。”她一五一十地回答。
段伯母默念了一遍“三個月”，突然瞪大眼，“上次你來就已經懷孕了？”
“……嗯。”回答這個問題的時候她突然不敢直視她。
聽到她的呼吸瞬間急促一些，她愈發瑟縮，小聲道，“那時候我和奕琛還在鬧矛盾，也拿不準要不要……”
她說到一半頓住，好了，三個人都帶著慍怒瞪著她。
“你想過打掉孩子？”段奕琛顫抖著聲音問，帶著試探和不確定，以及一絲絲的後怕。
“……隻是想想。”她低聲道，想找個洞躲進去。
男人的臉又黑了黑，就連段爺爺都忍不住開口，“你和奕琛有矛盾我知道，但是孩子怎麼說都是一條無辜的生命，不要剝奪他來到世上的權利。”
她哪敢反駁，連連點頭認錯。
段爺爺本就心疼她，再加上她又懷了他的小孫子，沒有多說，象征性地埋怨了一句就罷了。倒是段伯母拉過她的手，“孩子現在怎麼樣？”
“挺好的。”她當然不敢說自己的病，含糊帶過去。
即便她給出肯定回答，她的擔心絲毫不減，拉過她，“之後就住在段家吧。”
“嗯。”她沒有掙紮。
國內她能依靠的地方隻有段家，隻是不知道哥哥在知道自己擅自待回段家後又會怎麼抓狂。她抖了抖，不願意細想。
盡管婚禮的事暫時擱置了下來，但段爺爺第二天就放出去消息說他們已經訂婚，林西和傅言聞言趕到段家，林西一如既往地咋呼，“你和段少什麼時候和好的？”
“最近。”她扯扯嘴角，看她那天真的樣子，大概傅言沒有告訴她他們在國外的事，順勢瞞了下來。
“最近？”她睜大眼，最近她隻聽說段奕琛失蹤的消息，關於顧婉安她半點不知情，“段少不是最近才被找到嗎？難道你去找他了？”
後半句她猛地拔高音量，她往後躲了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