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總得喝水啊,你們現在是?”紅梅說著,已經端著泡好的茶走過來了。
“我們計劃八號結婚,這不來買套婚紗麼?”楊珍衝紅梅微笑了一下,端起了茶杯。
“八號?這不是下周的事情麼?”
“是啊,到時候你一定要來啊。這麼多年都沒見過你,改天我將請柬寄給你!”
“寄給我?”
“我們回老家了。”杜鵬微笑著插了一句嘴。
“你們不是在上海買房了麼?”
“那哪是上海啊,距離上海市中心兩個小時車程呢?那時候,雖然搬到了新家裏,但是生活更不方便了。每天早上五點就得起床,收拾出門。晚上一直到八點鍾,才能回家。如果再碰上加班,還不如住公司呢。”楊珍感慨的說著。
“是啊,我有一次在公司連續住了二十天呢!”看來杜鵬也是深有體會。
“那你們回老家,房子怎麼辦?”
“賣了。說起來還要感謝那套房子,我們將那套房子賣了後,竟然在家鄉的縣城買了一套120平米的房子。現在想想,要是剛畢業那會就回老家好了,也不會拖得像現在這麼狼狽。”
“你們現在是結婚周年慶,還是舉辦婚禮?”紅梅好奇的問,她知道,杜鵬和楊珍很早就生活在一起了。據說,搬到新房子前,也已經領了結婚證。
“都算吧。剛買了新房子,每天工作壓力那麼大,再加上房貸壓力也讓我們喘不過起來。我們一直說要辦婚禮,可是一來沒有時間,二來舉辦婚禮不是要花很多錢麼?這麼,我們在縣城的工作也穩定了,想著先把婚禮舉辦了,馬上就要將生孩子的事情提上日程了。”
“你們還沒有小孩?”紅梅更驚訝了,他們倆的年紀都不小了,怎麼會一直拖著不要孩子了。
“以前是不敢要,現在是要不上了。我們說的提上日程,是指做試管嬰兒。”楊珍說著,眼睛竟然潮濕了。
“真的必須這麼做嗎?”紅梅知道,做試管嬰兒很痛苦,過程很繁雜。
“我們也不想,但是也沒有辦法。藥不知道吃了多少,大大小小的醫院不知道跑了多少,到今天還是沒有動靜。”楊珍有些傷感。“後來我倆也想通了,趁著還沒孩子,先將婚禮辦了,再去度個蜜月,心情放鬆了,說不定孩子就有了。實在不行,再去做試管嬰兒。”
“珍姐,你受苦了。”紅梅說著,用手握住了楊珍的手。杜鵬心疼的摟過妻子,說什麼要在上海奮鬥紮根,結果根沒紮下去,卻讓她受這樣的苦。
“紅梅,不說了,也許這都是命吧。今天有點晚了,我們就先回去了,到時候一定要來參加我們的婚禮啊。”臨走的時候,楊珍拉著紅梅的手,一再叮嚀著。
“我一定來。”
楊珍走後,紅梅的心情很不好,早早的就將店門關了。她走到依依那邊,請依依一起出去喝酒。
到了酒吧,紅梅和依依懶得理別人,徑自走到一個偏僻的地方坐下來。中途有幾個無聊的人過來搭訕,都被她們的冷漠趕走了。
這時候,一個熟悉的身影卻闖進了紅梅的視線,於洋。紅梅以為自己看花了,使勁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不是於洋是誰?
紅梅跟依依使了個顏色,依依馬上明白過來。隻見於洋正和一個年輕女人約會,那個女人雖然濃妝豔抹,但是明眼人一眼就看到了她厚厚脂粉下的幼稚。紅梅和依依心照不宣,她是什麼樣的人,於洋是什麼樣的人,大家都很清楚。
過了一會,於洋和年輕女人走了,紅梅和依依一直跟蹤他們,直到他們走進了一個高檔小區。紅梅猛然覺得這個小區是那麼熟悉,自己好像在哪裏見過。仔細回想了一下,她才想起來,原來這裏曾是她和徐正的家。
當年她就是在這裏,被徐正的老婆扒光了衣服;又是在這裏,她被趕出了家門;還是在這裏,徐正卻從頭到尾都沒有出現過。
果然,於洋和那個年輕女人走進了徐正的家,看來徐正出差了。紅梅忍不住淚流滿麵,徐正果然是個偽君子,自己當年怎麼會上他的當呢?看來,這個女人又是一個涉世未深的她。一邊是個專騙知足少女錢財的大騙子,一邊是個專騙無知少女感情的禽獸,紅梅不知道要怎麼辦,才能幫幫這個和她境遇相同的姐妹。
依依看出了紅梅的心思,隻是她也不知道該怎麼辦?她猛然想到了一個好辦法,給小翠打個電話。不過,依依又想到,萬一讓馬啟強知道了,這件事又不好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