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時心裏也亂得很,但也知道這件事情和傅遇沒多大關係。即使他昨天沒說我失憶的事情,向洋如果真的想查我,那也不是多難的事情。
我腦袋亂得很,但還是和傅遇說:“沒事兒的,這其實隻是一場誤會,我會和向洋解釋清楚的,解釋清楚也就好了。不過這段時間賀總有點私事要處理,會比較忙,你多幫我盯著公司,萬一向洋想不開做出針對賀總和公司的事情,你第一時間和我聯係。”
“賀總還不知道你和向洋的事兒?”
“不知道,其實連我都不確定自己認不認識向洋,畢竟我對小時候的事情,完全沒有記憶。”我在這裏是撒了謊的,因為我不想讓事情變得更複雜了。
與其讓別人知道我恢複了一部分記憶的事情,惹來更多的麻煩,倒不如直接否決了所有的過去。這無論是對向洋、還是對賀子華、抑或是我,都是最好的。
“我知道了,但昨晚的向總和平時的樣子反差太大、太有攻擊性了,我真擔心他會做出無法逆轉的事情來。這件事最好還是讓賀總知道比較好,你現在身體欠恙,得多休息,這件事情交給賀總處理比較妥當。”
“我會權衡的,你幫我盯著公司就好。”掛了電話後,我有種全身的力氣都被抽幹的惶恐感。
我翻出了向洋的短信,沒有猶豫的刪除了。可是能刪除了手機上的信息,卻刪不了短信在我心裏刻下的印記。
我有種被人從四麵八方圍堵的恐慌,感覺整的人都喘不過氣來了。在這種時候,我多希望賀子華能陪在我身邊,替我分憂解難。
我又撥了他的電話,依然是關機狀態。
我當時的心裏是有些埋怨他的,可卻又不能埋怨,畢竟是我讓他去陪昊昊的。
何況昊昊現在還生死未卜呢,而起再難受,也還在活著。
想到這兒,我撐著身子站起來,打算去洗個臉。從沙發到洗手間的距離很短,可在現在的我的眼中,它卻長得像蜿蜒的長城,仿佛永遠走不到頭。
等我一步一挪的走到洗手間時,我全身都冒出了細密的汗珠,如同淌水一樣。
我脖子上的石膏還在,也不方便洗澡,我便強大精神弄熱毛巾後隨便擦了一下身子。
洗漱好後,我就像剛爬完一座上一樣,虛脫得一點力氣都沒有。
我回到臥室又吃了一粒藥,躺下休息了一會兒,力氣才漸漸回來。
這時天已經大亮了,我聽到有人上樓的聲音,尋思著可能是賀子華回來了,怕他被我這副樣子嚇到,幹脆拉上被子蓋住自己。
我聽到門鎖被打開的“卡擦”聲,然後一個很輕的腳步走進了房間。
我微睜著眼,進來的人的確是賀子華。
他站在門口往我這邊望了許久,微擰著眉頭,似乎在思考什麼事情。
幾分鍾後,他朝我走了過來,當看到我醒著時,憔悴的臉上勉強的擠出一抹笑容:“醒了?”
我點點頭:“我剛才看到你的短信了,打過去時卻關機了,昊昊怎麼樣了?”
“沒電了。”他也猶如全身力氣被抽幹了一樣,彎著身子側躺下來抱著我:“有驚無險,救過來了。”
“那就好……”
“但是她全身被插滿管子的樣子,實在太令人心疼了……”賀子華把腦袋埋在我脖頸處說:“我看到她那樣子,想了很多。以後我一定要好好鍛煉身體,我一定要活得比你更久。我不是怕死,我隻是不想走在你前頭,不想讓你看著我被病痛折磨而無能為力的樣子,更不願意讓你一個人飽嚐孤獨和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