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向來清楚,向洋並不是一頭溫順的小羊,他是一頭獅子。被馴服時會很溫順,可一旦桀驁,那攻擊性會很強。
而賀子華,則更像老虎,一旦狠起心來,那就再也沒有回旋的餘地,哪怕曾把你視如珍寶,也會被棄如草履。
雖然我很想問向洋什麼話才是男人之間會說的,也想立馬給賀子華打個電話說明現在的情況,但我卻不能那麼做。但凡被向洋發現我和賀子華之間不對勁,隻怕向洋會徹底跨過朋友這條線,和賀子華針鋒相對。
這是我一直不願意看到的局麵,所以我隻能忍住好奇和焦慮,目視前方,如果手機會說話,那它肯定在大聲控訴我把它捏疼了。
我心如刀絞,卻偽裝得淡定從容,直到快到段燕的小區時,我才鬆了口氣。
段燕的小區我比較熟了,她的房子在最裏麵的大樓裏,所以要想到段燕樓下,必需在門衛這簽字才能放行。
我因為急著找到唐旻安,便沒顧向洋的阻止,忍著腳痛下了車。向洋沒辦法,隻好走上來又一把抱起了我就往門衛室走去。
“你放我下來,”我十分尷尬,但為了不吸引太多的人注意,隻能壓低聲音說:“我能走的,你扶著我一點便好。”
向洋今晚整個人都透著一股不對勁兒,就像一座沉睡了許久的活火山一樣,誰也不知道這座活火山何時會爆炸,給人一種威脅感和壓抑感。
他聽到我這樣說後並沒有說話,隻是低頭看了我一眼,繼續抱著我往前走。
我也是倔,提高了音量又說:“唐旻安,你放我下來,我能自己走。”
他這才停下腳步,但並未鬆手,隻是用特別冷漠的口吻說:“沈珂,現在都快淩晨了,若不能在這裏找到他,那你的朋友很可能真的會做傻事。若你覺得把時間浪費在陪你走路上更合適,那我就放你下來。”
唐旻安說得很有道理,一時之間我竟然無言以對。
他見我不說話,竟然不依不饒的問我:“那你現在的選擇到底是什麼?”
我隻好說:“快走吧,別耽誤時間了。”
他特別冷漠的笑了一下:“讓你意識到你錯了就那麼費勁兒嗎?”
好在他總算加快速度抱著我走進小區了。
我們直奔保安室,保安室哪裏有個監控器,每個進出的人都能通過監控器看到。
向洋比我理智的多,他有很簡單的話簡述了整個過程。那保安人員立馬說:“是個穿著病號服的男人吧?我有印象,他20分鍾前進去的。”
我一聽到保安這樣說,立馬問:“那他還沒離開吧?”
“應該沒有,我沒看到他出去。”
“保安大哥,謝謝你,我們現在就進去找他,你在這兒幫我們守著。如果在我們沒有找到他以前他就出來了,那你找個借口幫我們拖住他。”
我說著,拿起他辦公桌上的紙和筆,在上麵寫上了我的號碼:“隻要你發現他要離開,那請你打個電話給我。”
保安大哥麵露難色,向洋淡定的從錢包裏拿出好幾張百元大鈔遞給他:“我們各有各的難處,這錢你拿著買點好煙抽吧,我身上隻有這點現金了。”
那保安看到錢,就回答得比較爽快:“客氣了,這錢我本不該收的,不過我就快下班了,但拿了你給的煙錢,那我會在這兒等你們回來的。”
得到保安的幫助後,向洋便抱著我往段燕所在的樓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