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嫁給秦修遠之後,沈如故就極少對青慈提出這樣的要求,青慈愕然的站在那裏望著沈如故。
等青慈反應過來,臉上露出了笑容,她歡喜的應聲:“好嘞,四小姐我這就幫你。”
“用這個嗎?”青慈瞧著沈如故的實現落在首飾盒中的耳環,問沈如故。
沈如故的頭發沒法子綰成一個髻,當初在南京剪發,她就沒打算再將頭發綰起來,但這樣的短發配一對玉墜子極好看。
她心中有數,對青慈道:“行,就它吧。”
“真好看。”給沈如故戴上耳環,青慈由衷地感慨了一聲。
沈如故會想著打扮已經讓青慈很驚喜,現下還會給出些許看法,覺著穿淺粉色的短襖更好看,青慈聽著這樣的話,心中莫名生出一絲絲感動來。
究竟有多久了?
多久沒瞧見過這樣的四小姐?青慈想到這裏,眼眶多了溫熱的淚水。
沈如故瞧著就要哭起來的青慈,不明青慈究竟怎麼了,上前給青慈擦眼淚,問:“你這是?”
青慈張開手緊緊的抱住沈如故,道:“小姐,你以後都像現在這般好不好?”
“好!”沈如故知曉青慈的意思,但她答應是一回事,事實上能不能做到又是另外一回事。
她很少對青慈說謊,可如今,她並不想瞧著這傻丫頭的眼淚,於是,撒了個善意的謊言。
也許,今夜過後,她再也不能和青慈在一起說笑了。
想到這裏,她拽緊了手中的簪子,青慈根本沒有注意到沈如故手中暗藏什麼,沈如故瞧瞧將東西藏進了袖中。
青慈隨著沈如故一道去了大帥府,沈如故上車時,才知曉原來沈崇樓怕她跑了車上還坐著一名警衛。
對方將她盯得死死,被盯著看的時間一長,沈如故瞧著對方眼睛都很少眨,有的時候又覺著有些哭笑不得。
興許是前麵有些坑窪,車子顛簸,沈如故藏在袖口中的簪子不小心因為這樣的力道刮傷了她的肌膚。
沈如故險些吃痛的叫出聲,好在最後克製住,並且強裝什麼都未曾發生。
大帥府看守森嚴,以前沈昭年在世的時候,沈如故極少來這裏,沈崇樓如今成了江北統帥,沈如故倒也沒覺著大帥府和以往有什麼不一樣。
大門打開,瀚哲正欲走出來迎接沈如故,他還未邁步出去,就撞見進來的兩人。
瀚哲和青慈相互對視一眼,無論是青慈還是瀚哲都感覺到了氣氛的微妙。
青慈原本想像之前一樣隨著沈如故一道進去,卻在經過瀚哲麵前的時候,被瀚哲抓住了手。
瀚哲也是情急之下做出來的動作,他道:“大帥就讓四小姐一個人進去,走,我帶你去你的房間瞧一瞧。”
青慈還沒聽完瀚哲的話,就將瀚哲的手甩開,怒嗔:“男女授受不親,你這個色痞子。”
沈如故已經被人領著去沈崇樓那裏,現下,隻剩下瀚哲和青慈,瀚哲有些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抱歉道:“我方才不是怕你也隨了去麼。”
“大帥這是什麼意思,之前將四小姐鎖在沈公館,現在帶來大帥府,無非就是換個地方鎖著是麼?”青慈為沈如故抱不平。
瀚哲為難道:“這……大帥的心思,如今誰也猜不透,你問我,我也不清楚啊。”
“你啊你,腦袋怎麼這麼木呢?”青慈被瀚哲抓耳撓腮的動作氣得這麼說了一句。
瀚哲卻自言自語道:“要是不木訥,是不是就能娶到你了?”
青慈沒聽清楚瀚哲說了些什麼,她疑惑的看著瀚哲問:“你嘀咕什麼?”
“沒……沒什麼。”瀚哲連忙擺擺手,可是將心裏話說出來的機會失去了,瀚哲瞧著青慈,又不禁懊惱起來。
沈如故此時直接進了沈崇樓的房間,他的房間擺設和當初的沈昭年沒有差,整齊劃一,讓人倍感壓抑。
沈如故睨了一眼坐在上方用心處理事務的沈崇樓,他淡定自若的模樣,讓沈如故蹙眉。
她來這裏,是沈崇樓的主意,所以沈崇樓早就做好了十足的準備。
於是,她來,他不會感覺到半點意外。
沈如故也僵持著,站在正中央,沒有退後也沒有靠前,說實話,當沈崇樓抬頭的一瞬間,她瞧著麵色陰沉的沈崇樓,她感覺到了沈昭年的影子。
沈昭年當年做的惡事雖然不多,但事實上也不少。
殺人從來不眨眼,更別提大牢裏麵那些酷刑,甚至在沈昭年的手上,衍生出了許多新的酷刑,將犯人折磨的半死不活。
沈崇樓從上方走下來,最後在沈如故的麵前站定,他開嗓卻有些暗沉:“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