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小姐究竟有多抗議,瀚哲不是不清楚,他上前,卻又退了回來,如今,他一個外人,怕是不好說那麼多。
隻怕,四小姐還不知曉她的母親過幾日就要回來接她了。
瀚哲就要轉身離開,忽的,沈如故從裏麵將門打開,她以為是沈崇樓,卻不料是瀚哲在外頭。
原本想要怒聲說話,卻又噎了回去,瀚哲輕聲叫了她一句:“四小姐。”
“去和沈崇樓說,想送我去美利堅,除非我死了。”沈如故的話語中掩飾不住對這件事的反感。
瀚哲聽罷皺眉沒有說話,青慈從沈如故的身後跑出來,來到瀚哲的麵前,不悅道:“大帥究竟怎麼想的,他當真要將小姐送到那麼遠的地方去?”
“你也去吧。”瀚哲的話,不在青慈的意料之中,但青慈聽後也不那麼意外。
四小姐若是真去美利堅,她定然也是會隨著一道離開的,隻是,瀚哲如今,和沈崇樓怎麼都言行一致了?
“難道你不覺得大帥做這樣的決定是不對的麼。”青慈不滿道。
“這是為了你們好,等過了這段風頭,你們自然也就回來了。”瀚哲耐著性子對青慈如此道。
青慈搖頭,同樣強烈表示:“可我們不想去。”
她不敢和大帥說,還不能和瀚哲說麼,青慈如此想。
瀚哲並未給她回答,卻看向了沈如故,他認真道:“四小姐,你額娘回來尋你了。”
“你說什麼?”沈如故難以置信地看著瀚哲,見瀚哲眼睛裏的堅定眼神,這才確定自己沒有聽錯。
“什麼時候的事?”她緊接著如此問瀚哲。
說實話,聽到母親來尋她,她很意外。
可想到沈崇樓隱瞞了她那麼多事情,多這一件也不算多吧。
瀚哲搖搖頭,如實回道:“不是很清楚,大帥說,你額娘會帶你去美利堅。”
“所以,是要我和我額娘一起去生活?”沈如故反問完,失聲笑起來,“究竟是誰給了沈崇樓這樣的權利,來主宰我的人生?”
這樣的話,讓青慈和瀚哲聽後都嚇了一跳,還用誰給沈崇樓權利麼,沈崇樓本就是權利的存在。
“我不去,你隻需將我的話一字不落的如實傳給沈崇樓,讓我去不是不可以,那到時候他會看到我的屍體。”並且是一屍兩命,沈如故這一句話並未說出來。
對肚子裏的孩子來說,如此殘忍的想法,即便她那麼舍不得,可她都要崩潰了。
讓她去美利堅,和額娘生活在一起,無非對她來說如今成了另一種折磨。
她的母親還活著,活的好好地,身邊卻早已有了一個洋人,讓她去麵對那樣的生活麼?
她堅決不要,沈如故想到這裏,眼眶都紅了。
瀚哲瞧著四小姐要哭了的模樣,也有些心疼和抱歉,這才安慰沈如故道:“我會轉告給大帥的,四小姐你還是放寬心比較好。
……
翌日,沈崇樓和瀚哲離開了大帥府,暗下去商量戰事。
沈如故沒想到雲馨月會直接來大帥府找她,雲馨月和在南京一樣,盛氣淩人的姿態,從未在她麵前減少過。
其實,沈如故也很想問,究竟又是誰給了雲馨月這樣盛氣淩人的資本?
雲馨月趾高氣昂讓丫頭從外頭打開了沈如故睡的房間,直接邁步進來,瞥看了沈如故一眼,沒好氣的對沈如故道:“崇樓將金絲雀養在大帥府,也不怕被外人說。”
金絲雀的含義不言而喻,沈如故也無需她多加解釋,沈如故同樣臉上沒多少表情對她道:“要是你來找我算賬的,別浪費時間,我沒空和你吵。”
“不,我不是來找你算賬的,我是來,幫你的。”雲馨月笑著對她說,語氣有些神秘。
沈如故聽後蹙眉,什麼叫做是來幫助她?
“不用裝糊塗,我知曉,你是聰明人,你早就想離開沈崇樓了不是麼?”雲馨月一字一句地問沈如故。
沈如故沒說話,是,她是很早之前就想離開沈崇樓,但她沒辦法飛出沈崇樓建造的牢籠。
“為什麼?”沈如故沒多和她磨嘰,而是問得異常直接。
雲馨月有史以來第一次不和她玩陰的,而是直接對沈如故道:“他失去了你,才會最痛苦。”
雲馨月口中的他,顯然是指沈崇樓,沈如故兩眉蹙得更深。
她本想開口問雲馨月為何如此做,但她很快想明白了,雲馨月一定認為沈崇樓害死了秦修遠,從而向要報複沈崇樓。
不過,話又說回來,她如此這般對沈崇樓,嫁給他根本不是為了愛情。
沈如故想到這兩個人成婚,就覺得實在是奇事一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