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我跟著阿森走出咖啡廳。
他話並不多，甚至對我有些唯唯諾諾。
跟在我身後二十公分遠的位置。
他是棉老安排著來監管我的，我也並不打算再逃。
上一輩人的恩怨……
我也終於理清楚情況。
棉老，麵具人，蕭戰勝。
他們年輕的時候，三人組了個幫派，棉老是老大，麵具人是老二，蕭戰勝則是老三。
後來，他們認識了我母親，在京劇行裏。
麵具人喜歡上了我母親，並和她情投意合，在一起了。
蕭戰勝一直暗戀她。
後來麵具人要造反做老大，棉老進了監獄，麵具人如願以償，但蕭戰勝不服，動用他自己家裏的人，攪亂了幫派，也拆散了我母親和麵具人。
我母親那枚紫色戒指的價值很高，她把它留給了麵具人。
但，她也逃到了鄉下，嫁給我父親，生下了我。
後來截止落到棉老手裏，他應該也是出獄後，費了很大精力才找到的。
麵具人想要拿回戒指，所以千方百計。
找到我，找到蕭謙墨……
“阿森，我們去哪裏？”
上車後，我主動和阿森說話。
他有些不敢看我，但還是有些不好意思地說：“先帶你去買點衣服，其他的生活用品，師父都讓人給你準備好了，但是衣服沒有，他怕你不喜歡，所以我帶你去，你自己挑。”
他說話有條不紊，沒有一句多餘的話。
“那……你知道蕭謙墨，在哪裏嗎？”我抱著一絲希望。
這車裏，隻有我跟他兩個人。
說著，我衝他笑了笑。
雖然，我知道這笑並不好看。
他搖頭：“應該隻有師父和曼曼知道。”
連他都不知道，棉老防著我，是防得有多嚴。
那一整天，我都心不在焉，倒是阿森，他給我買了很多衣服鞋子，也不讓我拿，直接讓人送到車上。
這商場，蕭謙墨也帶我來過。
觸景生情。
還好，我臉上掛著墨鏡，外人看不到我眼裏的悲戚。
剛從商場出來，阿森就接到電話，看向我：“師父說，晚上有個賭局，我們必須去。”
我諷刺道：“他老人家，不是不問世事麼？”
怎麼什麼事情，都參與一下？
阿森聽出了我的言外之意，他輕言細語：“這是師父的安排。”
安排，又是安排……
嗬……
“他們賭什麼？”我也會賭，“賭贏了，可以要什麼？”
他搖頭，說著不知道。
我一咬牙：“好，我去！”
————
碰巧，他們選擇KY賭場。
Tony的地盤。
但不知道Tony人在不在M國。
這賭場我來過一次，七彎八拐的，道路很狹窄，整條路上都是奇形怪狀的地磚，異形地磚。
牆上換了金光閃閃的壁紙，凹凸效果。
但這些，我無心觀賞。
蕭謙墨是很會賭的一個人，無論是麻將還是紙牌，或者骰子。
他似乎，從來沒有輸過。
包間裏，棉老和陳曼也在。
賭場的包間和會所不同，並沒有燈紅酒綠，而是一股子雪茄味道。
橢圓的賭桌，木頭底子，綠色桌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