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我完全發自內心。
可他半天沒有回應。
走到門口,把傭人阿姨拉起來:“先生回來了,去準備飯菜吧!”
“是,太太。”她說完忙不迭往廚房跑。
跌跌撞撞的樣子,我在心裏歎息。
坐會沙發的時候,蕭謙墨還立在原地。
我開始煮茶,心裏的殺意越來越濃。
“他是我父親!”他說。
聲音在顫抖。
我笑道:“可他殺了人,就得償命!還有那個齊悅兒,她現在,應該還在山水莊園?”
從來沒有如此強烈的欲望想要殺人過。
畢竟在我身上,已經死了兩個人,那我也不願意再善良。
善良?
全世界的人,恐怕就欺著我這點柔弱和容易欺淩。
把他們全都殺了,我便是最善良的人。
奪子之恨,骨肉之仇。
必報無疑。
“你想做什麼!”蕭謙墨大吼一聲,過來抓住我抖茶葉的手,“連孩子都看不住,你還想殺人?”
“你是在怪我沒用?”我一把推開他。
他眼底有一絲狠厲劃過,離開時候穿的衣服,還在他身上:“不要逼我,嗯?!”
人人都在傷害我,都在逼我。
現在他蕭謙墨讓我不要逼他?
這什麼邏輯?
“蕭總,明人不說暗話,守不住孩子是我沒用,但你讓我做完我想做的事,任你處罰!”小腹忽然隱隱作痛,大概是情緒過激,牽扯了傷口。
但是最痛的痛都忍受過了,這一丁點兒,沒什麼。
“蕭總?”他揉著鼻梁骨,“你在鬧脾氣?”
原來我的絕望在他眼裏,就是鬧脾氣。
沒有再回答,繼續煮茶,轉移了話題:“你提前趕回來,一定很辛苦,喝杯茶,解乏的!”
我不會怪他關機,這並不是他本意。
罪魁禍首就是蕭家老宅的一群人,還有那個什麼瞿姍。
瞿姍,嗬,她是棉老的人。
對,棉老也不是什麼好人。
他們幾個,還有誰值得信任?
“蘇暮煙……”蕭謙墨有些疲憊地,把雙手捂在臉上,“你已經傷了他。”
“已經傷了他?那我的孩子呢?”我冷冷一笑,“我不過是紮了他一刀,要不了命,也不會流血過多,可他對我的傷害……”
我哽咽,忍了很久,眼淚還是出來了。
“他對我的傷害,造成的後果……嗬……你知道我以後,再也,再也不會有孩子了麼?他剝奪了我做母親的權利,孕育孩子的玩意兒,摘除了。”
在我說完的一瞬間,蕭謙墨一把將我拉進他懷裏,護著我的頭,按在他胸口處:“對不起!”
對不起?
一句對不起就完事兒?
我推開他,給他倒了一杯茶放在他麵前。
“有煙嗎?”我已經戒煙很久。
但我發現,這東西,恐怕要陪我一輩子了。
抽完三支煙,我起身準備出門。
剛到門口,被他抓住了手。
“去哪裏?”
我不答,任由他抓著。
“待著!”他落了重話。
轉身看著他,仍然俊朗的容貌,依然挺拔的身姿。
“怎麼,現在還要禁足我嗎?”
他緊鎖眉頭:“明天中醫會過來,你今天待著休息,身體恢複再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