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什麼?我做這些並不是我胡來,你應該放心我。”
“墨爺說過,任何事情必須……”他把煙掐滅,“任何事情必須跟他說,例如你見了什麼人,喝過多少酒……這……這我也很難做!”
蕭謙墨還真是……
對我上心啊!
沉默一會兒,我皺眉:“我也不想讓你為難,可你應該也很心痛老六,對麼?”
“那是當然的,六哥對我們的好是完全不在話下的!雖然很凶,但男人哪有沒脾氣的,他連一口酒都會分給我們!”小兄弟說著就紅了眼眶。
我趁熱打鐵:“所以,你就當幫老六,行麼?剩下的事你不用管,我來就好,隻是你就告訴蕭謙墨,我跟平常一樣,在外麵喝酒,然後回家。行麼?”
他猶豫半晌,點了頭。
————
東子醒來的時候,我正靠著沙發抽煙,手裏拿著一杯紅酒,喝得並不多。
“放開我!”他吼了一聲。
我放下酒杯,從包裏把刀拿出來走過去。
他後背靠著床,手被捆在後麵,雙腳彎曲著動不了。
那人的捆綁技術還真是一等一的好。
並不擔心他會掙脫。
“東子,我讓你開門洗澡,你怎麼就暈過去了呢?”我皺著眉笑。
他太陽穴上的傷口清晰可見,但流血不多。
東子瞪著我:“我告訴你,一會兒墨爺打電話讓我接他,找不到我你就完了!”
“怕了?擅離職守的人是你,又不是我!”我拿刀刃刮了刮他的臉,“你製造車禍的時候,怎麼就沒想到有一天蕭謙墨會滅了你?”
他眼神一變:“你在說什麼?我聽不懂!”
“車禍是你一手造成的,你就不要推脫這個功勞了!”我手腕一用力,他左臉出現一道血痕,“東子,幾年前我見你第一眼,就覺得你是個人才!比老六會來事兒多了!但是,你也比他自以為是多了!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你做了事還不承認,可不是男子漢的行為!老六就算是被你坑著吃了不該吃的東西進了監獄,但他至少敢做敢認!”
越說我越上火,越說我越難受。
一想到老六已經不在,渾身都在顫抖。
“蘇小姐,我知道,你和老六有一腿,不就是他把你魂兒勾走了麼?我也可……啊……”
我一刀紮在他腿上,但語氣心平氣和:“東子,這就是你不如老六的地方,你身上的戾氣,我很反感!”
他的腿一直抖,我知道那一刀紮得很深,他會流不少血。
可老六命都沒了,讓他東子流點血算什麼。
“弱肉強食,他自己落在我手上,我有什麼辦法!”東子大喊一聲。
我正要發火,砰……
房門被人一腳踢開。
手上的刀立馬被人抽走。
一回頭,蕭謙墨已經把刀子扔到地上。
“墨爺……蘇蘇她……”
“閉嘴!”蕭謙墨一腳踹在東子身上。
我站起來,剛才綁東子的黑衣人過來了,垂著頭,我不敢看他,他也不敢看我。
東子還沒爬起來,蕭謙墨一腳踩在他胸口上:“愚蠢!”
“是是……是她……是她先……是……啊……”
蕭謙墨的鞋子在他身上碾了幾下:“她?先?那又如何!”
我和黑衣人對視一眼,他輕輕皺眉,意思並不是他告密。
那麼,蕭謙墨怎麼會知道?
“墨爺……我錯了,我知錯了,我……”
“既然你時間多,不如把手頭的活兒分點出來,讓別人做?”蕭謙墨說完收回腳,目光順向我,“這筆賬你想怎麼算?”
心裏哆嗦,立即上前挽住蕭謙墨的胳膊,露出一個討好的笑:“墨爺,蘇蘇鬧著玩的嘛,我……我就是想知道你是偏袒東子一點,還是偏袒我一點……怎麼,咱倆十幾年了,你還為這事兒跟我生氣?”
我語氣尤其低,認錯態度也尤其真誠。
“你是知道我的,貪玩兒一點是沒錯,但不會亂來的!”
蕭謙墨掃了一眼地上的人,又往浴室看了一眼,隻問:“你看到了什麼?”
雖是老夫老妻,但在場這麼多人,還都是男的,沒忍住臉紅,趕緊指了指剛才的黑衣人:“他知道的,我可是什麼都沒看,我……”
蕭謙墨伸手把我摟過去,低頭輕語:“最好如此,否則……廢了你雙眼!”
該死的……
“胡說,她打我的時候,明明我沒……”東子還沒說完,就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
瞬間臉色蒼白。
我也嚇得完全不敢動。
事實上,我的確沒有看到不該看的地方,扔毛巾的時候也是胡亂而為。
“是麼?”蕭謙墨好脾氣地問我,隻是眼裏多了層嗜血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