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我不知道蕭謙墨究竟要做什麼,而且他從來不讓任何人到我別墅,除了韓夢軒。
但現在他一開口,便是讓我帶顧風塵去我那裏。
想來,有他自己的目的,我不便多問。
見她不說話,我又循循善誘:“跟我走吧,如果你不跟我走,我很難保證你的安全,至少,你跟著我一天,我可以讓你安全一天。”
這點自信我還是有的,蕭謙墨不會取了她的性命,也不會過分傷害她。
不然,他不會讓我帶她去我那裏。
顯而易見,顧風塵還是不相信我,她跟我一樣,天生沒有安全感。
她說:“你能放我走麼?”
嗬,傻姑娘。
但我看到她這張臉,煞白,沒有血色,人是極美的,可惜眼裏少了靈魂。
搖了搖頭:“傻姑娘,你別問這種傻問題了行麼?好了,我不喜歡姑娘犯傻,你乖乖跟我走,沒人敢動你,之前墨爺交代我說你身體不好,放心,我會照顧好你的,但是,你可不能使壞,不然……”
我這話有些威脅的意思,但我的確是第一次對一個姑娘說這麼多軟話。
終於,我們到了我的宅子。
她一路上都在打量我,都在害怕,都在猜測。
停車前,她問我:“這裏,是Z市?”
我停下車,鬆了安全帶看著她:“對的,Z市!”
進屋後我讓她隨意坐著,然後拿了凳子過去給她摸脈。
一路上我都在想,這丫頭受過什麼傷,導致年紀輕輕,竟然這樣虛弱。
摸清楚她的脈象之後,內心尤為震驚。
但我不想恐嚇她,也不想讓她更驚慌。
所以盡量平靜一些:“顧小姐,你身體狀況不太樂觀!寒涼,氣虛,血虛,紊亂。”
太殘破的身體,讓我有些不忍心說下去。
顧風塵似乎放鬆了一些警惕,難得的語氣好了些:“蘇蘇,你很厲害。”
厲害什麼?
嗬……
我不過……
“久病成良醫。”我無力地笑著,“我其實也沒學過,隻不過……”
隻不過我也有我自己的難以言說。
但這些,不必要對一個外人說起。
“謝謝。”她終於不再顫抖,而是變得茫然。
忽然間,又軟了心。
“不用,安心待著吧,我平常一個人也挺寂寞的,一般白天我都在家,養養貓,曬曬太陽,清理一下腦子裏的垃圾,晚上才有空接受各種垃圾。”
各種,聲色犬馬的喧囂垃圾。
“你白天就跟我一起吧,喜歡看書麼?我書房裏的書,你隨意。”實在找不出別的法子讓她靜下心來。
誰知她眼裏閃過自卑和怯懦:“我……沒讀過書,認識的字不多,就不讀書了。”
顧風塵有一種氣質美,盡管麵無血色,但我似乎明白為什麼餘焺那樣優秀的人會喜歡她。
她自知,卻又不自知。
不食人間煙火。
沒必要再繼續這個話題,便低頭寫了一個方子。
摸了脈,總要對症下藥。
蕭謙墨的意思,可不就是讓我幫她把身子調理好麼?
這方子寫得尤其艱難,卻又不得不寫。
因為,她的身體狀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