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琉夏胸前一起一伏,仿佛積攢著萬丈的怒氣。
“沈清歡,你這個賤人!”
我一怔,阮琉夏的火氣為何這樣大,難道江止聿沒回公寓?!
“阮小姐,您……”
“閉嘴。”
阮琉夏抬手要打第二次。
我眸子一沉,伸手扣住她的手腕,“阮小姐,有話好好說,幹嘛這樣動手動腳?”
她用力甩開我的手,生氣道,“你敢騙我!”
“江先生沒回公寓?”
阮琉夏指著我的鼻子說,“沈清歡,咱們走著瞧。”
我不明所以,隻覺左臉一股火辣辣的痛,去公用衛生間拿了冷水撲了撲臉,才覺得疼痛好多了。
我開門進去,一眼就瞧見了江止聿換下來的皮鞋。
江止聿不是回來了麼,我沒失信啊,阮琉夏怎麼還這麼生氣?
我小心翼翼的換下鞋子,才直起身子,隻覺背後一涼,一股黑壓壓的烏雲壓了過來。
由於進門處有台階,我腳一崴,重重的撞到了門上。
而眼前,是江止聿五官冷峻的臉龐。
氣場非常強大,我大氣都不敢出。
“江先生,怎麼了,好像……很生氣啊?”
江止聿上前扣住我的手腕,將我拉到廚房,“做飯。”
“這桌子上不是有飯菜嗎,幹嘛還做?”
“不合我的胃口。”
“這不是都做好了啊,那也不能浪費啊。”
氣氛低到直至冰點。
安靜的連呼吸聲的聽得見。
“叫她來做什麼?”
他口中的“她”是指阮琉夏吧?
說實話,隻要江止聿的臉一拉下來,他周身的整個氣場就不一樣了。
我為了掩飾心虛和尷尬,縮著脖子嘿嘿一笑說,“我幹嘛叫她啊,我沒叫她啊。”
他冷麵想想,扣住我的手腕,“下次再隨便叫別人來,老太太都救不了你。”
“神氣什麼啊,除了你這公寓,真以為沒地方租了是嗎!”
“你可以試試。”
我吞了吞口水,到底是我犯錯在先,我這樣梗著脖子反嗆,隻會使他給我的台階越來越遠。
我選擇認慫,“我知道了。”
“那還不趕緊做飯。”
他的語氣瞬間就緩和了一些,仿佛剛剛的事情從沒發生過似的。
心中咯噔一下。
他怎麼就跟個小孩子一樣,煩心事忘記的那麼快,給顆糖就瞬間好了?
可他現在心情好了,我更加不敢問他和阮琉夏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
她怎會這般生氣,還說我騙她。
……
吃過晚飯,刷過碗後,我早早的回了房間。
拿著寧安的照片輾轉反側。
這個陌生男人到底是誰?
夏武義怎麼會有一件一模一樣的衣服?
世界上有這麼巧的事情麼?
難道,身邊之人就是夏武義?
不。
不可能的!
夏武義和李明霞對我和寧安有撫育之恩,我怎麼能這樣惡毒的去懷疑他。
再者。
如果真的是他,那麼極有可能寧安的出軌就是一場誤會。
我噙著淚把寧安的遺書拿出來。
白紙黑字,清清楚楚。
一字一句的念過去,腦中浮現出寧安還在世的種種,淚流滿麵。
從這段時間和江止聿的接觸來看,他也確實不像是個無情、濫情的人。
也許。
他身上還有我沒發現的另一麵。
我的寧安,兩年前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讓你狠的下心結束自己的生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