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下意識朝門口看去。
江止聿站在門口,定定的朝裏頭看著。
他的視線沒有落在我的身上,而是落在夏武義身上。
心下不禁一顫。
我細細看著夏武義的表情……
瞬間變得驚恐不堪。
他猛地抓過被子裹住自己,如臨大敵般看著門口之人。
“你,你來幹什麼!”
想到喬維風說過夏武義的精神脆弱的很,不能再受刺激。
於是我起身走到江止聿身邊,小聲說,“你快走。”
他紋絲不動,扣住我的手腕,在我耳邊低語——
“就不想知道確認那照片上的男人是誰?”
我一怔,掙開他的手。
我說,“我剛確認過了,這不是我叔叔,和我叔叔半點關係都沒有,如果你是來問罪的,不好意思,請回。”
夏武義見我和江止聿有接觸,情緒更加奔潰。
他甚至不顧手上還打著點滴就跳下床,奈何被點滴牽扯住,重重的摔在地上。
我忙是把他扶到病床上。
冷然麵對江止聿。
“江先生,如果您再不走,我隻好報警了。”
江止聿要邁開的步子滯在原地。
他抬眸看著我。
我亦無畏的與他“對抗”。
這“對抗”,就像是過了一個世紀。
“讓他滾,讓他滾……”
病房裏充斥著夏武義的叫喊聲。
我擰眉,“江先生,麻煩你先離開,好嗎。”
突然。
夏武義從床上跳下來,衝到門口抱住了江止聿。
嘴裏呢喃著一些我聽不清楚的話,而表情也從驚恐變成了期盼。
唯一讓我聽清的隻有“寧安”兩個字。
江止聿厭厭的推開夏武義。
夏武義一個趔趄跌在地上,卻癡癡的還挪著過去要抱他的大腿。
我心疼的上前去拉夏武義,厲聲質問,“我叔叔現在情況這麼不穩定,你還不走,你到底想幹什麼!”
他表情冷峻,仿佛與他沒有任何關係。
我有些失控,“江止聿,你有沒有聽見我說的話,你快走!”
醫務人員及時趕來,給夏武義打了一針安定。
我守在病床前,一步都不肯離開。
“沈清歡。”身後是江止聿冷清的聲音。
我沒有回頭,當做沒有聽見他的話。
本以為這樣一來,他會走,哪知我卻被一股力道徑直帶到了門外。
江止聿把我拉進消防樓梯,把我抵在角落裏。
我咬牙,“你到底想幹什麼!”
“照片上的人就是他。”
心下不禁一顫。
心頭又不免冷笑。
“以為我是三歲小孩子,這麼容易就被你忽悠?”
“隨你信不信,那人就是夏武義。”
“好。”我深吸了一口氣,“就算真的是我叔叔,寧安和他在一起又有哪裏不正常?雖然沒有血緣關係,但是更甚如親生父女!而你,竟把這些當成是寧安出軌的證據……嗬嗬,如果你不喜歡寧安,大可說分手。你幹嘛要這樣無情的拋棄她,還要給她安上一個出軌的名頭!”
他的墨瞳幽暗的很,深不見底,“信他,不信我?”
“叔叔雖然沒有生我,但是養了我,含辛茹苦把我和寧安養大。江先生你呢,你是我的誰?我憑什麼相信你?真是好笑。”
他一時間吃癟。
我繼續說,“分手是為了你那所謂的狗屁麵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