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怔,慌張拉門想下車。
車門在卻前一秒被上了鎖!
電話那頭江止聿的聲音變得有些縹緲,可字字都戳著我的耳膜。
“沈清歡,你在不在!”
“我在,我在。”我隻覺得自己說話都顫抖了,“你……到哪兒了……”
“五分鍾!”
“五分鍾啊……現在可能不止了。”我極力保持著鎮定,忍著哭腔,“車往前開了……”忽而,我壓低了聲音,“如果看到這車,記得跟來!一定要跟來!”
“別掛電話!”
他的聲音有些著急了,氣息也雄厚起來。
我難過,卻還是打趣說,“千萬要記得跟來,替我收屍啊……我爸媽在我十三歲的那年就死了……”
猛然一個急刹車。
我一頭撞在了前排座椅上,手機滑落,掉落在了座椅的夾縫中,我掏了掏,掏不到。
抬頭鬆一口氣的時候發現司機正陰冷的看著我。
背後驀地全身發冷。
我說,“師傅,師傅您是在因為剛剛堵車的事情生氣嗎?師傅,我付您雙倍的價錢,別,別生氣。”
司機打開了車頂燈,至此我看清了司機的麵容。
這司機根本就不是剛剛帶我來的司機。
我驚慌的緊靠著椅背,縮到角落裏,“你,你是誰!剛剛那個師傅呢!”
司機揚了揚雙手,手上沾有暗紅色的血跡,緩緩啟唇,吐了兩個字——
“死了。”
副駕駛位子上的手機響起來,司機睨了一眼,沒有接。
手機上也有刺目的血跡。
我試著緩和司機的情緒,“有電話,怎麼不接啊,嗬嗬。”
司機兩眼無神,看了我一眼。
我心下一緊,“嗬嗬,也許有重要的事情找你呢。”
“這手機是剛剛死掉的那個人的……”他重新發動了車子,漫不經心的問我,“你想怎麼死啊?”
害怕猶如洪水猛獸將我吞沒。
我深吸了一口氣,強做鎮定,“我……我可以不想死嗎?”
……
之後,司機不搭理我,專心開著車,可我每次都試圖去撿手機的時候,他就會適時來一個急刹車,每次撿手機無果。
所以司機一直在關注我的情況。
我無法,幹脆大聲問他,“你是誰,為什麼要這麼做!”
本以此想套取一些信息給江止聿,沒想到他卻陰陰的一笑,“老子辛辛苦苦在外麵賺錢,她倒好,花著我的錢勾著別的男人。村裏人說起的時候,我還不信,要不是我留了個心眼兒突然回家,才得以發現這賤人正跟這野男人翻雲覆雨,那叫聲真他嗎的淫蕩啊。在老子身下裝屍體,卻在別的男人身下呻吟,老子氣昏了頭,拿了榔頭錘死了那倆狗男女!那頭骨碎裂的聲音……那腦漿迸發的場麵……哎喲,還有他們的求饒聲……我真的太喜歡,太喜歡了!我從來沒享受過這樣的感覺,從那以後,我就愛上了殺人的感覺,不殺人就覺得手癢,渾身難過。”
“這……可是這跟我有什麼關係啊!師傅,我是無辜的……”
司機看著前方的路,笑了笑說,“你看看你,怎麼跟其他姑娘一模一樣,你哪裏無辜?你身為女人你就錯了,要怪就隻能怪你媽把你生做女兒身呀。上一個女人一直哭一直哭,哭的我心煩,然後我就很生氣啊,氣的我拿起手中的榔頭朝著她的腦袋哐哐兩下,她倒在地上抽了抽,就咽了氣。這女人真是不經打,唉!”
“……”
我張了張嘴,徹底說不出來話。聽著司機如癡如醉解說,想象出當時血流成河的慘樣,渾身發冷。
司機見我不說話,問我,“小賤人,你經打嗎?我看你這小身板兒,估計也不經打,沒關係,老子等會輕輕的。”
“……”我幾經被嚇得快哭了,極力保持鎮定,試圖分散司機的注意力,“那剛剛那位出租車師傅呢,你你把他怎麼樣了!”
“死了,被我丟進河裏了。”司機不鹹不淡的說。
“那你為什麼要回來……找我?”
司機朝電話努了努嘴,“有人叫我來接你呀,我一聽,有個小賤人在等我,我怎麼能夠讓小賤人等急了呢。”
在我將要拿住手機的時候,突然一個轉彎,我的頭和椅背又來了個親密接觸。
司機頓時火了,敲著方向盤大喊,“你他嗎再亂動一下試試!”
車發出刺耳的鳴笛聲。
我嚇了一大跳,“啊”一聲滾落到了椅背下麵。
正好。
因為通話一直沒有掛斷,所以循著光線,我終於摸到了手機。
手機電量隻剩下10%了。
因為不能引起司機的懷疑,也想把信息傳遞給江止聿。
我大聲朝司機喊,“我手機沒有電了,隻有10%了,你能借我手機打個電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