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中一顫,撿起來,紙頭上寫著幾個字,是李明霞的筆跡。
她寫著:不是自殺。
很簡單,就隻有這四個字。
我頓時顫抖不已,手指痙攣將白紙緊攥在手中,連肩膀都不住的顫抖。
司機發覺了我的異樣,關切問我,“姑娘,你沒事吧。”
我忍著發酸的眼眶,“我沒事,我沒事……”
不是自殺。
是在告訴我,寧安不是自殺嗎?
我越發覺得,羅明峰就是這件事情的關鍵了!
……
司機對我說,“姑娘,到了。”
我付了錢,說了一句“謝謝”就下車了。
院子大門緊閉,還上了一把很大的鏈條鎖。
我晃了晃鎖,很重。
“叔叔——叔叔,你在家嗎——”我朝著樓上喊了幾句,並沒有得到回應。
我給夏武義打電話,電話提示無人接聽。
正在我一籌莫展之際,姚阿姨從窗戶裏探出頭來,“清歡,是你嗎?”
“姚阿姨,是我!”我應了一聲,然後去了姚阿姨家。
我問,“阿姨,你知道我叔叔他去哪兒了麼?”
姚阿姨給我倒了杯水,“前天晚上走的,當時正巧被我看到,我還問了這大晚上的要去哪兒,他也隻是朝我笑笑,說有個工程需要他過去接受。當時他身邊還有其他人,我也沒好意思多問。這從那邊他出去之後,我就沒見過他了。清歡啊,可是出什麼事情了?”
“他身邊有其他人?”
夏武義身邊的熟臉工友,是經常過來串門兒,所以姚阿姨也應該認得。
姚阿姨回想著,“嗯,但是那幾個人我不認識,麵生,沒見過。”
“都穿的什麼樣的衣服,臉上可有什麼特征?”
問這句話的時候,不知為何,我眼前浮現的是羅明峰的刀疤臉。
“這烏漆嘛黑的長什麼樣子我還真沒注意,不過穿的很正式,都是西裝,應該是那邊工程的老板。”頓了頓,她見我臉色很差,關切問,“清歡,真的沒事兒?”
我笑了笑說,“這樣挺好的,阿姨走後,他也不願跟我住在一起了,現在他有了新的工作,也算得上是一個好開始吧。”
嘴上雖是這麼說著,可我心中完全就不是這麼想的。
姚阿姨聽此,點頭附和我說,“聽你這麼說,倒也正確。其實老夏他做的對,你和他呀,雖然親近,可畢竟不是親生的,我想他心裏總歸是有隔閡的,可能也是怕別人說閑話的吧,這明霞……也走了,這你倆同住一個屋簷下的,你也是個大姑娘了,可能有點不妥。”
我心中咯噔一下,沒想到在外人看來,我和夏武義的關係竟是這般。
我垂眸,解釋說,“阿姨,您怎麼會這麼想呢,叔叔對我和寧安有養育之恩。”
姚阿姨歎了口氣,“阿姨說點難聽的話,你也別生氣。寧安還在的時候,我其實……偶爾會看見老夏和寧安走的很親密,就像……哎呀,反正不像是單純的父女關係那麼簡單,反正讓人看著有點不舒服。”
“……”
我渾身一震,張了張嘴,“阿姨,您怎麼能這麼說。”
“清歡,你可別生氣,我就是把看到的說了出來,反正就是乖乖的。”頓了頓,她繼續說,“寧安走了都兩年了,寧安一走,我也就沒再提起這件事情了,這是對已故之人的不敬啊。”
雙手止不住的顫抖。
我說,“阿姨,如果看到我叔叔回來的話,給我打電話,好嗎?”
“哦,好。那你這段時間都住在哪裏呢?”
“和我一個同事合租。”
“好,一個人在外多注意安全,有時間就常回來看看,明霞一走,我這心裏也挺空落落的。”說到這裏,姚阿姨紅了眼眶。
從姚阿姨家走出來,看見在家院子上的那把鎖鏈。
那把鎖,似是鎖在我的腳上,把我往水底一直沉,沉到透不過氣來。
…………
這一天。
常遠給我來了電話,說公司的開除申請批準下來了。
我問他情況怎樣,他沒說,隻問我有沒有空去公司。
我說有,我便去了。
俞希希早就在大門口等我,見我來了,笑著迎上來,“清歡!”
見她這麼開心,我想,我是不用被公司開除了。
我問,“開除申請被駁回了?”
她用力的點點頭,提起杭雲瑤,滿滿的嫌棄,“覺得自己是個主管就牛逼了呢,抓著你曠工這件事情不放,還以為真能搞出個什麼名堂來,結果你猜怎麼這?”
她賣了個關子沒說。
我有些急,“哎呀,別賣關子了,快說吧。”
“我也是聽說的啊,據說被江先生知道之後,他氣的差點就把辦公桌給掀了,這開除申請被他撕的粉碎,還說,這隆和物業誰要是敢動你一根頭發,他肯定讓他吃不了兜著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