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琉夏打開保溫杯,盛了一碗湯遞給老太太,“奶奶,這是我專門做的烏雞湯,您嚐一口。”
老太太笑了笑,“來就來,還帶什麼東西呀,止芯這會兒也正巧去買吃的了。”
“我學做了好幾次才學會的,做了好幾個小時呢,您就嚐一嚐吧,如果好吃的話我再給您做呀。”
老太太有些為難,有點不想吃。
我看出來了,想上前勸說。
江止聿將我拉回去,上前說,“老太太不喜歡吃雞,雞湯也不喜歡喝。”
阮琉夏一怔,手一顫,舀在調羹裏的雞湯撒在了潔白的被子上,“呀,灑出來了。”
她又慌裏慌神的去放好碗,剛扯了紙巾要擦拭,結果那碗也沒放平,叮當一聲摔碎在了病房裏,金燦燦的湯汁流了一地,碗也碎了一地。
“奶奶,對不起,我趕緊來打掃……”她緊張說。
在門口的我見狀,趕緊拿了拖把進去,“阮小姐,讓一下,我來打掃。”
阮琉夏愣愣的退到一邊,呆呆的看著我打掃,張了張嘴,一個字都沒說出來。
病房裏充斥著一股濃鬱的雞湯的味道。
我打掃完後,笑著說,“阮小姐,雞湯很香,打翻了有點可惜了。”
她嗤了一聲,可還有老太太在,她的臉也沒拉的很長,“奶奶不喜歡吃雞,是我疏忽了,你卻在這陰陽怪氣的說我做的香,清歡,你是來故意嘲笑我的,對嗎?”
我一愣,下意識看了江止聿一眼,輕聲說,“阮小姐,你誤會了。”
江止聿薄唇微啟,幫我解圍,“清歡是真心實意誇你廚藝好,而且不止今天一次。”
“是麼,還有哪一次?”
“你帶著範阿姨沒經過我同意私自來我公寓的那天早上。”
阮琉夏眸色一緊,瞥了老太太一眼,尷尬說,“有……有麼,嗬嗬,我有些不記得了。”
老太太問,“哦,還有這事情?是什麼時候啊?”
他不緊不慢的回應,“奶奶,那時候清歡還在我那公寓做保姆。”
“哦~那我知道了。”老太太應了一聲,“琉夏呀,我這老婆子說幾句話,你呀聽了別生氣。”
阮琉夏趕緊應道,“奶奶,您請說。”
“下次去找止聿之前我覺得還是打個招呼比較好,不然他和清歡若是在做些什麼羞羞的事情,那豈不是三個人都尷尬?”
我吃了一大驚,忙是紅了一張臉解釋說,“奶奶,您開什麼玩笑呢。”
江止聿把我拉到身後,沉了沉聲音說,“奶奶沒開玩笑。”他低眉一笑,“年輕氣盛的,哪還管的了白天黑夜?”
老太太也笑,“看,你都臉紅了。”
阮琉夏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的,支吾了說,“嗯,奶奶我記得了。”
“嗯,琉夏啊,你們都是年輕人,應該都能理解的,對吧。”
“奶奶,我……理解。”
氣氛有些尷尬,江止聿推了推我,我一愣,忙回過神來。
我拿著麻將上前說,“奶奶,麻將我買來了,要不要打幾圈兒?”
“來來來,好幾天都沒打麻將了,想得很。”她看了一圈兒,“正好四個人,琉夏,會打麻將嗎?”
阮琉夏愣了愣,轉頭看向我,“清歡,你會嗎?”
我謙虛說,“我不太會,主要老太太想打,就陪著打幾圈。”
“好。”她忽然提高了些許分貝,笑著看向老太太,“來,打幾圈,奶奶,不過要打總是要來真的呀。”
老太太開心的笑,“好啊,我還真愁這麼跟你們開口呢。一番怎麼算?”
“一番一千。”
我雙眸一撐,不禁倒吸一口涼氣。
一番一千!
我看向阮琉夏,她自信滿滿的看著我,我想她是聽到我說不太會,所以想好了要贏我。
……
老太太下床坐輪椅和我們打起了麻將。
我是阮琉夏的上家,是江止聿是下家,老太太是我對家。
抓到手的牌,很爛。
江止聿總是有意無意在看我,我正愁不知道怎麼打,每每對上他的目光,就想訴一番苦。
阮琉夏打的很順,而且自信滿滿。
我想她的牌肯定很好,而且追著我打,我打什麼她就打什麼,我很懊惱。
第一把,老太太胡牌。
第二把,阮琉夏胡牌。
第三把,還是阮琉夏胡牌。
洗牌的時候,我有些緊張了。
抓完牌,我心揪著,愁的不行。
牌桌下,江止聿不動聲色握住了我的手。
我一怔,佯裝沒事人一樣看向他,他勾了勾唇。
我瞬間懂了他的意思……
我定定一笑,朝他輕輕的點了點頭。
接下來,我的牌特別順,有吃有碰,還讓阮琉夏放了我的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