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傷到嘔吐我聽過,悲傷到吐血我也是第一次遇到。
江止聿騰不出手來擦我嘴角的血,腳下的步子卻絲毫沒有停滯。
他把我放平在後座,“我馬上送去你醫院。”
我失神的笑了笑。
他一愣,“笑什麼?”
江止聿摸了摸我的臉,“會沒事的。”
“沒什麼,我笑人生,它太可笑。”
這句話,我看完某一本書之後,這句話便一直烙印在我的腦子裏。
我瘋狂的愛上了這句話,特別是現在。
書中,說這句話的人,完成了自己的信仰,毅然選擇了自殺。
而在他死後的許久,我一直記著他記了很久。
我看著掌心裏的鮮血,又看了看在目視前方開車,趁等紅燈的順當還會回過頭來看我的江止聿。
我……舍不得死。
……
什麼時候暈倒的,我也不記得了。
我隻記得醒來的時候是淩晨三點。
病房裏亮著幽幽的光線,很柔和,一點都不刺眼,可我還是眯了眯眼睛。
江止聿靠在我的床邊,一手正握著我的手。
我稍稍動了動,他便驚醒了。
“醒了。”
我揉了揉仍舊發漲的太陽穴,“嗯,醒了。”
末了,我又說,“你怎麼這麼睡,那邊有沙發,你去躺一會兒。”
“我沒事。”他卻朝我笑了笑,問我,“餓不餓,要不要吃點東西。”
我搖頭,打趣,“都半夜了,還吃什麼呀,我減肥呀,嘿嘿。”
“就你這個小身板兒?”江止聿睨了一眼,墨瞳一深,“就算你再胖二十斤,我都能單手抱起你。”
“就你現在這樣子,能抱起誰呀……”我見到他的肩膀處貼上了膏藥,渾身一個機靈,“肩膀那怎麼了!”
他淡淡的瞥了一眼,“小傷。”
我騰一下子坐起身子來,“讓我看看。”
他不願給我看,隻道,“沒事。”
我不依,擰眉說,“過來!”
江止聿這才妥協,嘴上卻不饒人說著,“哪有你這樣的姑娘,還死活剝著我的衣服。若是放在古代,你是鐵定要嫁給我的!”
“你閉嘴!”
我有些生氣,都這時候了,還有心思開玩笑。
我顫著手摸著他的肩膀,眼淚不爭氣的往下掉,“是不是剛剛抱我的時候,扯到傷口了。”
他抿唇笑了笑,“都說要暈的人神誌不清,你倒記得挺清楚的。”
“你傻,你豬,你笨蛋!”我撲到江止聿的懷裏,“誰要你抱我了,就不能看看自己的實際情況嗎?”
“不抱你?難不成把你放地上拖著?”
我抽了抽鼻子,“拖著也總比你受傷好。”
江止聿咯咯咯的笑了。
這時,我覺得手指上好似多了一個圈圈兒。
我一愣——
戒指?!
我吃驚,“這是幹什麼?”
看著他深邃的墨瞳,我試探性的問,“求……婚?”
他微微頷首。
“不行!”
我嘟著嘴,要把戒指拿下,江止聿急了,扣住我的手腕,“不許摘。”
“哪有在醫院求婚的啊。”我皺眉,嘟囔著,“雖然我也不用他們那些求婚的排場,可在醫院我覺得……感覺不是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