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美英的神情有些得意,卻平靜說,“王媽,你先出去。”
老太太看了惜聞一眼,“王媽,你看著惜聞,你和清歡都跟我出來,別吵著惜聞。”
範美英愣了愣,忙是應了一聲,“是,媽。”
她見我站著沒動,瞥了我一眼,“動啊,聾了?”
我跟著她們出去,俞希希拉住了我,輕聲問,“清歡,不會有事吧,我看她們的臉色很差。”
我說,“希希,你幫王媽一起看著惜聞。”
“能有什麼事兒啊。”範美英陰陽怪氣說,“這光天化日的,還能把她這活人生吞活剮了不成?”
“少說兩句。”老太太哼了一聲,拄著拐杖玩外走。
範美英嗤了一聲,趕緊扶著老太太。
客廳內。
我給她們兩人泡了一杯茶。
範美英悠然的抿了一口,“唔,這茶葉挺香的,哪兒弄來的呀。”
我忙說,“如果阿姨喜歡,回頭我買一些送到您那邊去。”
“別別。”她莫名有些惶恐,“別去江園了,你這一去江園,就給江園添麻煩。”
她說著,還細微了瞥了老太太一眼,見老太太隻是靜靜的抿了口茶,她似是有了些膽子。
她繼續說,“之前的小麻煩過去了也就不糾結了,這一次,清歡啊,帶給江家的麻煩可不小啊。”
我知道範美英指的是哪處,可是我無法反駁。
我低頭,表示歉疚,“對不起,阿姨。”
“哎哎,可比對不起我,你這麼說,可折煞我了。”
範美英的語氣陰陽怪氣的不行,句句都在諷刺我。
我暗自握了握手,看向老太太,“奶奶,這件事,我想解釋一下。”
老太太放下茶杯,沉著臉色道,“你說吧。”
“媽!”範美英打斷,不屑的睨了我一眼,“這還能有什麼解釋的,這新聞完完全全就是真的,人養父夏武義都被關進牢裏去了,還有那個誰,叫什麼羅明峰的,也進去了。清歡,我說的對嗎?”
我隻覺滿屋子的眼睛都朝我看來。
哪怕隻有兩雙,都叫我坐立不安。
我揪緊了手指,“……是,阿姨說的沒錯。可是……”
“可是什麼?”範美英居高臨下的看著我,“想撇清你和夏武義之間的關係?”
我咬牙,“沒有。”
“嗤,媽,你看看這丫頭。養父夏武義就算再怎麼惡劣,總歸是養育了她十年。結果,這一出了事情的,這丫頭就要翻臉不認人!這要是以後和止聿結婚了,出了點兒事情,不得和止聿鬧的分家呀。”
範美英瞥了老太太的臉色一眼,試探說,“媽,這孫媳婦可要不得。”
我心中一緊,忙是看向老太太,“奶奶,我沒有。”
老太太悶聲不語,眉頭緊鎖。
這時。
俞希希站出來,“阿姨,奶奶,清歡不是這種人!”
“希希,快進去!”我輕聲說。
範美英將手中的茶杯頓到茶幾上,兩眼噌一下瞪到俞希希身上,“沒見我們正在說話嗎,這麼沒禮貌?你是誰?”
我說,“阿姨,她是俞希希,是我的好朋友。”
“哦~……”範美英故意把尾音拖的很長,“好朋友~嗤,物以類聚,人以群分。果真什麼樣的人交什麼樣的朋友啊。你是俞希希是吧?”
“……我是。”俞希希一愣,低聲答道。
範美英眉眼染上一抹笑意,諷刺說,“俞希希,局子裏有交涉毒品的案底。”
俞希希的臉色瞬間就變了。
我心下也是一緊,範美英怎麼知道!
不過要知道也不是很難,隻要查一查我身邊的人便可知道!
我忙是走到俞希希身邊,“人非聖賢,孰能無過,過而能改,善莫大焉。阿姨,你我都不是聖賢,也不是生來就會說什麼做什麼,不都是要自己慢慢摸索的嗎?”
“是是是,你說的都對~”範美英笑意盈盈,“意思就是做了錯事,說句‘對不起’,說句‘我肯定能改’就沒事了唄?”
俞希希緊咬著蒼白的嘴唇,愣愣的站著。
她定是想起了那般痛苦的回憶。
縱然涉毒確實違法,可她也是迫不得已,也已經受到了教育。
這個黑點是會伴隨她一身,可我知道她是怎樣一個姑娘。
她剛剛站出來護著我,我也一樣要站出去護著她!
我握著俞希希的手,我說,“阿姨,您別把髒水往希希身上潑。”
“夠了。”
一直沒有言語的老太太開了口,淡漠的兩個字將在場的氣氛拉至冰點。
範美英得意的瞥了我一眼,一臉勝券在握,看我這次怎麼解釋的表情。
俞希希失神的準備回屋裏。
結果,範美英卻說,“這裏是止聿的公寓,像你這種品行不端的人回家去吧,別在這謊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