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這個消息隱瞞下來,死了多少人……葉瑤每每想起此事,都夜不能寐。
葉皇托孤,作為皇族的女兒,葉瑤沒有拒絕的可能。哪怕是配上他的性命,葉瑤也要保住葉皇最後的血脈。
歐陽天青聽罷,許久未動,他的手指有些僵硬,卻被花顏緩緩握住。
知道了自己的身世之謎,歐陽天青卻如此安靜,反倒讓歐陽景頗為意外。
歐陽天青反複摩挲著手中的的玉扳指,暖玉的質感從指尖緩緩的滲透出來,依舊無法讓他平複心情啊!。
花顏仰頭望著歐陽天青,大家都在等他說些什麼。
可是,歐陽天青能說什麼呢?
從小到大,歐陽天青都被看作是淩雲山莊最大的拖累,他身體不好,經常吃藥。兄弟姐妹之間的明爭暗鬥,早就擺在台麵上來講。況且淩雲山莊一向是一個能者居之的角鬥場,若是不想被別人暗害了去,那就要成為一個強者。
歐陽天青收斂鋒芒多年,多半是為了可以明哲保身。隻要可以在父母麵前盡孝,其餘的一切權力鬥爭,歐陽天青從不放在心上。
為了自保,歐陽天青一直裝病。這才逃過了眾位兄弟姐妹的暗害,活到了最後。
可是沒想到的是,因為歐陽天青死的人,不計其數。
他如何能承受這份沉重?他隻想好好的生活,做一個普通布衣,浪跡天涯也罷,守著淩雲山莊也好,反正他不是什麼漂泊在外的皇子。
“我不會認他的,他幾次殺我……”歐陽天青找了一個最蹩腳的借口,低聲沉吟道。
葉瑤目光複雜地望著歐陽天青:“你明明知道,葉皇是你的父皇,就算殺盡天下人,他也不會殺你,因為你是他唯一的兒子。”
麵對葉瑤毫不留情的戳穿,歐陽天青長眸略顯冷淡。
“母親,我們知道您的苦心。如此身世之謎,實在太過沉重。我想歐陽天青還需要時間消化,我們兩人先退下了。”花顏是個識大體的姑娘,幾句話便扭轉了房間內的尷尬氣氛。
歐陽景連連點頭,不想看著兒子如此糾結。
歐陽天青幾乎是被花顏拉出了房門,兩人走回自己的臥房,他也未曾開口說話。
透過暖暖的燈光,花顏看到一個絕美的側臉,每一根線條都是那麼的精致而恰到好處。如此絕色的男人,仔細打量之下,真的和葉皇如出一轍。
怪不得花顏第一次見到歐陽天青的時候,總覺得此人似曾相識。若不是歐陽天青假裝稱病,一副有氣無力的模樣,恐怕花顏早就看出了其中的端倪。
見花顏不肯問他一句話,歐陽天青隻好緩緩低下頭來,把她擁入懷中。
歐陽天青是花顏的最美麗的錯誤,她願意繼續錯下去。
歐陽天青在花顏的脖頸處緩緩的磨蹭著,一個吻補天蓋地而來,讓花顏覺得有些摸不到頭腦。
“你……”花顏沉吟一聲,才被歐陽天青再次揉進懷中,細細地品嚐唇瓣的味道。
紅燭帳暖,有些事是無法逃避的。
第二清晨,歐陽天青還未醒,花顏便上山去采藥了。
一個熟悉的身影從樹林之中竄了出來,在前麵快速的移動著。
花顏見勢不好,隻是默默的跟在後麵,不說話。
一個男人立在暗處,歐陽天鈺畢恭畢敬的低頭,似乎在聽什麼指令一般。
那個男人身上帶著鬥篷,又有一方錦帕作為遮擋,花顏自然是什麼都沒見到。
“是,主人。”歐陽天鈺的聲音清晰而洪亮,讓躲在大樹後麵的花顏一陣冷顫。
二少爺突然回到淩雲山莊,並向歐陽景下跪求情。若是放在以前,這事兒絕對不會發生。
歐陽天鈺回來之時,花顏心中便盤算,他定是有所圖謀。沒想到,歐陽天鈺的醜事被花顏撞到。她便不能由著歐陽天鈺胡來了。
隻是那個身著鬥篷的少年,為何身形如此熟悉?
趁著兩個人說話,花顏逃回了淩雲山莊。
宛若還在泡茶,卻在氤氳的霧氣之中看到大少奶奶驚恐的臉,心中一沉,便迎了上來。
“這個時辰,您不是該在山上采藥嗎?為何這麼早就回來了?”宛若輕輕的接過花顏的鬥篷,低聲問道。
“你去查查,後山的洞穴有沒有什麼東西……”花顏的直覺向來不差,這次在後山看到歐陽天鈺,她更加確定自己的判斷。
淩雲山莊守備森嚴,隻有後山是唯一軟肋。若不是必須,很少有奴才敢是私自闖進後山。那裏有幾條小徑,可以通往山下。
若不是心懷不軌之人,為何要在那裏出現?
前些日子,歐陽景下令,封堵了幾條下山的小路,也是斷絕了從後山進入淩雲山莊的捷徑。
歐陽天鈺的反常舉動,引起花顏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