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片中,男人神色俊朗,清雋優雅,英氣養眼,身旁依偎的女人小巧玲瓏,可人嬌俏。
多麼羨煞旁人的一對璧人啊。
潘秀玉的眼睛痛了,點點的氤氳爬滿眼簾,她一一將照片拾起,重新放回了筆記本,卻也注意到了上麵的筆記。
蒼勁有力,龍飛鳳舞。
出自誰人之手,她自然一目了然的。
隻是看著上麵的內容,老人的目光就更沉了,痛苦之色盡顯,她合上筆記本,抬眸看向了男人,“長川啊,你這是……”
“放您這兒吧!”帝長川淡淡的,清寒的俊顏,被外麵深邃的夜色交織,暈染出的莫測高深。
潘秀玉歎了口氣,“難道這些……已經對你不起作用了?”
帝長川落下了眸,眼底的諱莫複雜,他扯了下唇,笑的有些無力,“您知道的,那場手術是失敗的。”
如此說來,潘秀玉便不再說什麼了,隨著一聲哀歎後,緊了緊手中的筆記本,“好,那奶奶替你收著,等日後你想起來一切了,再來找奶奶拿回。”
帝長川轉過了身,白皙的俊顏上唇畔明明是持續上揚的,隻是那笑,太過蒼涼,隻一瞬,就震痛了老人的心。
他走過去,輕撫了下老人的肩膀,點了下頭,“好。”
然後,帝長川身形向外,出了書房。
徒留下潘秀玉一個人,拿著懷中的筆記本,目光沉寂,又複雜。
思慮了片刻後,潘秀玉將金秘書叫了進來。
老人早已將筆記本收好,此時的她坐在椅子上,一臉的神情凝重,“金秘書,派人二十四小時盯著廖雨辰,還有他身邊的那個叫什麼冉的女人。”
頓了下,老人又補充了句,“還有上官妧,也都給我盯緊了!”
金秘書謹慎的點了下頭,“是。”
“還有,關於長川頭部受傷引發失憶這件事,除了你和我,以及林凜外,絕對不能讓第四個人知道!”潘秀玉叮囑著,臉色沉冷威嚴,透出不容置疑。
金秘書卻遲疑了下,“也包括夫人?”
“對。”潘秀玉的回答極快,完全不假思慮。
婆媳相處這麼多年,她又豈能不知趙敏之性子急躁,又過分疼溺兒子,非常容易被人利用,若是長川的病情被她知曉,又豈能得了?
金秘書再次應聲,轉身正準備去著手安排,卻聽到老人又問了句,“我之前讓你做的事兒,怎麼樣了?”
提及此事,金秘書馬上從西裝口袋裏拿出幾張照片,遞給了老人。
潘秀玉紛紛過目後,皺了下眉,“隻是吐?”
金秘書低了低頭,“派去的人隻查到這麼多。”
老人又問,“那她去查過身體嗎?”
金秘書說,“還沒有,少夫人……不,顧小姐最近心情不好,顧先生安排她接手顧氏集團,又被幾位董事為難,將公司重新交給了其他副總,她好像抽出時間注意此事。”
老人了然的點了下頭,卻又說,“這件事關係到帝家後繼人和血脈的問題,絕對不能含糊,再去派人盯著,不要打草驚蛇,也不要驚嚇到她。”
“好的。”
讓金秘書出去後,潘秀玉一個人靜靜的坐了一會兒,仰頭閉上了眼睛,老天啊,還真是天意弄人。
奪走了她唯一看重的兒子後,現在,又來折磨她這僅剩的孫子了。
帝長川的失憶症隨時隨地都在惡化,最終可能發展到將一切都忘記的地步,念及此,潘秀玉馬上提起精神,起身去了辦公桌,打開了電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