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念纖瘦的身體不穩,在他氣力中搖搖欲墜。
男人陰寒的俊顏了無溫度,待他步伐站定的一刻,大手收力,將人往旁邊甩去。
顧念踉蹌的一晃,幸好一旁就是花壇,她伸手扶著邊沿,才穩住了身形,男人沉冷的字音,夾槍帶棒的也在此時降臨。
“先是一次又一次的出現在我麵前,現在又跑來當眾找我公司的人,這一招招,一步步,算計的真好!”
帝長川淡色的薄唇隱隱輕勾,眸底的冷光霎時迸濺,隨著身體前傾時,伸手再次端起她的臉頰,指頭深陷入她細軟的肌膚裏,將她整個人往麵前拽了一些,吐息森涼,“知道我最討厭什麼樣的女人嗎?”
他冷笑如寒風刺骨,顧念不自然的長睫顫動。
耳畔有他緩緩吐出的字眼,“就是像你這種!”
顧念全身的血液凝固,心像被什麼撕扯,四分五裂的,一種滲入骨髓的哀涼,遍布開來……
“你……”她滿含顫音的話語不穩,無措反複咬著下唇,輾轉多時,也未能道出一句完整的話。
遠處,冉蓧梵注視著這一幕,愜意的唇畔揚起勝利者的笑容,抬手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走過來道,“長川,時間要來不及了,先上車吧!”
男人適時的放開了顧念,徑直轉身,再留給顧念的,隻是他遠去清冷的背影。
徒留下顧念呆愣愣的站在原地,麵色煞白,渾身像被抽光了氣力,攥緊了雙手,指甲深陷皮肉,也渾然不覺。
她絕對無法容忍小姨一生兢兢業業的辛勞,就這樣被旁人攛掇,所以,不管怎樣,這件事她都要一查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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奢華安謐的會所套房中,一身清雋的男人屹立窗旁,偉岸的身形筆挺,幽沉的眸線掃視著窗外浮華的樓宇,並不像在欣賞風景。
林凜敲門進來時,看著老板的背影,皺了下眉,隻覺得那背影孤單,又寂寥。
他走過去,將手中的文件遞過去,“帝總,這是等下要和楊總簽訂的合同,還有楊總的大致簡曆,請您過目。”
帝長川極快的隱去眸底的深沉後,側過身,拿過了那兩份文件。
合同是經過帝氏層層閱覽和審批的,幾乎不會有任何問題,他隻掃了一眼便交還給了林凜,留下手中另一份簡曆,反複逡巡審視。
見狀,林凜臉色泛出了凝重。
他跟在帝長川身邊多年,很清楚老板的記憶力一向是極好的,超高的智商,有著過目不忘的能力,但是,那場事故後,卻將這一切徹底篡改。
看似仍舊一派泰然,毫無異樣的他,卻因腦部淤血壓迫,和手術失敗,損傷的記憶體越發嚴重。
甚至已經達到了記憶力維持不到一天的地步!
這也是為什麼等下就要見客戶,林凜還要將客戶簡曆單獨讓老板閱覽的原因了……
‘叩叩叩’房門又一次被人敲響。
片刻後,冉蓧梵端著一杯咖啡從外麵走了進來,一身白色的蓬蓬裙,將女人裝點的嬌俏玲瓏,配合著臉上恬靜的笑容,更讓人賞心悅目。
她走到近前,“長川,喝杯咖啡吧!”
麵對著女人遞送而來的杯子,男人蔚然的身形紋絲未動,冉蓧梵略有些尷尬,便將咖啡放去了一旁的桌上,“還在忙?有什麼需要我做的嗎?”
“嗯,有一件事。”帝長川薄唇微動,低冷的字音連帶。
冉蓧梵看向他,“什麼事呢?”
男人清寒的眸色如舊,隻是望向女人時,危險的冷眸眯了眯,“回公司去一趟人事部,從現在開始,你被開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