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是穆芷，穆若曦微微一怔。
她已經好久沒有見過穆芷了，之前也隻是從旁人的嘴裏聽到過一些傳聞，如今見她淪落到這般田地，反而多了幾分感慨。
相比於穆若曦的百般想法，穆芷的臉上卻是一片麻木，原本炯炯有神的眼睛裏全都是空洞，她看了穆若曦一眼，很快又拿起手上的煙抽了一口，將視線轉移。
兩個人相顧無言，誰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尤其是穆若曦，她不知道麵對這樣的穆芷自己還能說什麼，她們突然就像是兩個世界的人一樣。
明明很熟悉，卻又陌生的異常。
沉沉歎了口氣，穆若曦示意小寒放開穆芷，淡淡看了一眼穆芷，什麼也沒說就徑直上了車，小寒很快也跟了上去。
車子像是離弦的箭的箭衝了出去，穆芷微微扭頭看著車尾，好像有了一點意識，卻又盡數褪去，衣衫不整地繼續往前走著。
整個路上，穆若曦都一直想著穆芷的事情，她的確沒有想過穆芷回變成今天這副樣子。
回到家裏的時候她也是有些神情複雜，怎麼看都不對勁，韓墨軒從樓上下來正好看到了，他微微蹙眉，有些不解地快步走了過來。
感受到身後男人抱住了自己，穆若曦的身子動了動，“外公外婆呢？”
“他們已經先睡了，我看你還沒有回來，有些擔心，所以就一直等著你，怎麼了，是回去又發生了什麼不太好的事情嗎，怎麼看你喪喪的？”
韓墨軒的下巴抵在穆若曦的頭上，手輕輕放在她的肚子上，一臉的柔情，低聲輕喃道。
穆若曦微微搖了搖頭，隻是臉上的憂愁依舊未減，她沉沉歎了口氣，“墨軒，你說這個世界還真是挺奇妙的啊，不知道什麼時候人就變得你完全不認識了，穆芷就是這樣。”
“穆芷？她不是已經被趕出去了嗎？”韓墨軒有些詫異。
“是啊，她已經被趕出去了，但是我今天看到她，發現她變得有些麵目全非，整個人都變得和以前不一樣了，居然還學會了抽煙，整個就像是一個混社會的風塵女人一樣！”
一說起來現在的穆芷，穆若曦的感慨忍不住就多了起來，總覺得一陣物是人非。
察覺到穆若曦有些低沉的語氣，韓墨軒還以為她是覺得愧疚了，“怎麼，你又動了惻隱之心了？難道你都忘了她以前做的那些事情了？”
“我當然沒有忘了，之前我一直覺得我應該會特別的恨她，可是今天見了之後才突然發現，似乎也沒有那麼嚴重，我反而不恨了，可能很久之前就不恨了吧！”
撅了噘嘴，穆若曦握住韓墨軒的手，隨著他一搖一搖地走到了沙發上坐了下來。
韓墨軒一向理智，他不會像穆若曦一樣經常容易心軟，自然也就不會對穆芷感到同情，在他的眼裏，穆芷會有今天的一切全都是她罪有應得。
有時候，一些曾經看上去很重要的事情真的會因為時間而變得不再那麼刻骨銘心。
撇開這些事情，穆若曦又想起來穆振華和馮易瑤的事情，她鬆開韓墨軒的手，打了個激靈，有些擔心地靠近他，壓低聲音道，“你猜今天為什麼我爸讓我回去？是因為易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