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轅澈一愣,隨即皺了皺眉。“那東西……可會對身子有什麼損傷?”
“不,不能說是損傷。”高陽一聳肩,唇邊笑意有些諱莫如深。“隻是女子來葵水的時候身子都不爽快,就是我這輩子行醫見過的身子最健朗的女子,多多少少的也有一點兒不合適,然後你這身子本來就不健朗的未婚妻,不如意是肯定的。”
“……咳咳。”老林輕咳一聲,想要打斷這個話題。
一群大老爺們,站在這裏討論什麼女子葵水之類的……
真的是有些膈應的慌。
“不過,負麵效果應當會有一些。”本來打算乖乖閉嘴的高陽,一下子起來又想起來旁的事
情來。“估計也就是這幾日,按照時間算起來的話……你多多注意一下,千萬別讓她一個人落單,不然很容易出事情。”
“比如……”
高陽和老林互看一眼。
一個人去洗漱什麼的?
隔壁淨房。
氤氳的霧氣升騰滿室,遮掩住浴桶中情景的屏風上,起白色的竹葉花樣被霧氣熏染的顏色越來越鮮明。
在那屏風之後,女子的身形隱約浮現著。
蕭皎小心翼翼的躬身從門口走到了屏風之前,將那隨意甩在上麵的衣裳給收了下來,放到一邊的藤木籃子中收拾好。
她把早就拿好的換洗衣服重新放回了屏風上,安靜的旁邊候著。
直到察覺著時間差不多了,蕭皎才輕聲喚道:“公主,您洗好了嗎?”
室內一片安靜,沒人回話。
“公主?”蕭皎又喊了一聲。
又等了一會兒,蕭皎這才差距到出了事情,連忙繞過屏風。
“公、公主——”蕭皎驚呼出聲。
迎麵一片刺目的猩紅。
那原本應當是清澈一片的木桶裏麵,血絲在其中飄蕩著,幾乎染紅了一整個木桶。雲曦染臉色蒼白一片,早已經冷透了的浴水蔓延過她的嬌軀,那白皙與猩紅的對比,有種異常妖豔的美感。
“公主別睡,快醒醒,公主……”蕭皎被嚇得都慌了神,連忙喊著雲曦染起來,但是那半坐在木桶裏麵的人卻像是已經徹底沉睡了一般,任蕭皎如何喚都喚不醒。
雲曦染隻感覺自己腦袋疼的很,裏頭昏昏沉沉的,雖然她有感覺蕭皎過來找自己了,但是眼皮沉重著,如何都睜不開。
腦袋疼,肚子也疼。
那種無力又讓人感覺虛弱的一陣陣疼痛感,雖說雲曦染上一世是再熟悉不過的了,但還是感覺有些什麼地方不對勁兒。
她閉著眼睛泡在溫熱的木桶裏麵,也沒仔細的往另一方麵去想。
誰知道這一閉眼睛,竟然就不容易再睜開了。
耳邊聲音嘈雜著,眼前也黑暗著看不真切,就在她混沌之中感覺要沉睡過去的時候,身子忽然已騰空,從混混沌沌的虛空之中,跌落到輕柔溫暖的雲端。
鼻尖充斥著她所熟悉的清淡雅香,連帶著原本冰冰涼涼的身子都跟著溫熱起來。
鼻尖聞著那雅香,好像連著身上的酸軟疼痛都消減了不少。
“唔……”
也不知道究竟是過了多久,雲曦染終於感覺自己身子的酸軟好了一些。睜開眼睛的時候,仍舊被那刺目的光亮給刺激的眯眼,過了好一會兒子才適應光線。
“醒了?”擁著她的軒轅澈此時正靠在榻上,水色的薄唇輕輕抿著,撩、人的鳳眸斜睨向她。
雲曦染茫然的眨巴眨巴著眼睛,愣了一會才反應過來。
“你怎麼在這裏?”
軒轅澈沒回答,他將一邊桌案上的幹毛巾拿過來遞給雲曦染,在她愣愣的視線下把她抱進後麵的軟塌裏麵,用薄被給蓋好,這才淡淡地說道:“你在淨房暈倒了,把你給帶了回來。”
“暈了?”雲曦染還是迷迷糊糊的,“大熱天我用的也不是多麼熱的水,怎麼就昏了呢……”
“有沒有什麼地方不舒服?”
“唔,身上沒勁兒,感覺哪兒都漏風。”雲曦染老實的回道。
“咚咚咚——”有人從外麵輕聲敲門,得了準許之後,才從門口輕手輕腳走了進來。
來人正是高陽。
“曦染公主。”高陽見雲曦染醒了,那原本有些擔憂的臉立馬又笑開了花,他笑嘻嘻的衝著雲曦染拱手行禮。
等到給雲曦染行完了禮節,高陽這才一臉“恍然大悟”地看見了一旁坐著的軒轅澈,“王爺也在。”
軒轅澈連一個眼神都沒往他那邊瞥,兀自對著雲曦染道:“已經派人去攸寧府說過了,你今日身子不爽快,就在煜王府歇下,覺得好了些再回去。”
雲曦染本來想拒絕,但是一對上軒轅澈那一雙含著擔憂的清冽鳳眸,她那已經溢到了唇邊的話就被吞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