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妃,你為什麼要撇下月兒啊,月兒什麼都做不好?你能看見嗎?”南宮月躺在床上,喃喃的說道,“母妃,他們都欺負我,可是沒有人替我報仇,我該怎麼辦啊母妃,你能不能告訴我,母妃……”
曲簾在一旁站著,淚眼婆娑,她這是除了靖王夫婦去世那會兒,第一次見南宮月哭成這樣,若是靖王妃還在,她家小姐又如何會變成這樣步履維艱。
世子妃說世子在外麵如履薄冰,但是她家小姐在自己家裏卻也如此,到底是誰更累一些啊……
南宮月擦了擦眼淚,啞著嗓子道:“曲簾,我想喝水。”
“好!”曲簾愣了一會兒,這才反應過來,應著,“奴婢這就去給你倒茶!”
南宮月接過茶水,連喝了兩杯,才平靜了心情,躺回床上,蓋好被子,疲憊的說道:“我累了,想睡會兒,你下去吧,等兄長回來的時候,再來叫我。”
“是。”曲簾幫南宮月落下床簾,將杯子放回桌子上,這才輕手輕腳的離開,輕聲的關上門。
聽到關門的聲音傳來,南宮月緩緩地睜開眼睛,頓了半晌,才緩緩地在衣袖中拿出一張已經揉皺了的紙條。
那是那位將自己撞到的男子塞給自己的,她當時很慌亂,想喊雲逸,但是忽然之間她又沒出聲,她在心裏安安期待著,這紙條是那人送來的。
小心的拆開紙條,南宮月在昏暗的環境裏,勉強看清紙上的字,心中卻猛然一顫。
她有些慌,是不是她之前一直都錯了,趙若曦才是對的,自己就是蠢,容易被騙,被利用,沒有人愛自己,隻有想要利用自己的人!
她沒想到,那人隻是寥寥幾筆的關切,便說讓自己注意自己兄長的動態,然後彙報給他。憑什麼?南宮家不出叛徒,他是將自己當做了什麼?
南宮月冷笑一聲,心中憤恨,伸手想將字條撕爛揉碎,但是想了想,卻沒有這麼做,而是鋪平整,放進了腰間的荷包裏。
她躺在床上,用盡全身的力氣也沒能忍住全身的顫抖,她竟然蠢笨至此!
門外傳來規律的敲門聲,是曲簾慣用的,隨後便是門被推開的聲音,輕輕地腳步走到自己床邊。
“小姐,你睡著了嗎?世子回來了。”曲簾小聲問道。
南宮月睜開眼睛,緩緩起身,道:“醒了,伺候我梳妝吧。”
曲簾將床簾拉起來,看著南宮月紅紅的眼睛,道:“小姐,奴婢要不要去給您拿冰袋敷敷眼睛?”
“不必,扶我去梳妝台。”南宮月輕聲道,嗓子有點沙啞。
這個樣子,更能表現出自己後悔不已不是嗎?
曲簾小心翼翼,看著眼前的姑娘,總覺得有哪裏不一樣了,但是也不敢多嘴,隻好小心的扶著她,一步一步往梳妝台走去。
看了一眼妝容,補了補妝,眼妝倒是沒變,看著鏡子裏的少女,任誰都會心生憐惜。
“兄長在哪?”南宮月啞著嗓子問道。
“在書房呢。”曲簾道。
南宮月點頭:“扶我去書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