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氏原就是不情不願的接受了郭氏進門,礙於老夫人在,怎麼也得討個好,這才將喜愛的碧玉鐲子賞給郭姨娘。
那碧玉鐲子原就是司馬振送給吳氏的,平日裏,吳氏都舍不得戴,今日還是因為司馬振要回來了,才特意戴在了腕上的。
卻沒想到司馬振卻是帶了個美嬌娘回來。
吳氏傷心歸傷心,身為當家主母卻是不得不作出表現,這才忍痛摘下的碧玉鐲子,不想還被郭姨娘給嫌棄了。
司馬映萱天真無邪的聲音響徹了整個後苑:“原來是這樣,若不是郭姨娘說不喜這些珠寶,我都要以為郭姨娘是嫌棄母親的碧玉鐲子了。”
說罷,眸子還一直盯著郭姨娘脖頸上的一串南珠,像是十分喜愛的模樣。
吳氏見郭氏不要,便也不強迫,隻是摘下來的碧玉鐲子便是交給了身後的敏翠拿著,也不再戴在腕上了。
司馬振先是見吳氏麵上帶著幾分尷尬收回了鐲子,又見司馬映萱一直盯著郭姨娘脖頸處的南珠看著,不禁想起,那一串南珠,原是他在外頭給特意給吳氏買的,成色極好,顆顆飽滿,大小如一,是難得的極品。
後經不住郭氏的苦苦哀求,便贈於她了。
那時,郭氏為了這一串南珠,耗費了多少唇舌,若說她不喜珠寶,他司馬振便是第一個不信的。
司馬振若有所思地在郭氏麵上掃視了一眼,郭氏眸中的那一抹警惕卻是看得清清楚楚的,心中不禁一惱,微微哼了一聲,從敏翠手中拿過吳氏方才戴著的碧玉鐲子,溫柔地執起了吳氏的手道:“既然郭姨娘不喜這些,你又何必送給她?這個碧玉鐲子可是我特意買來送給你的,除了你,別人都配不上擁有它。”
說著,溫柔地將碧玉鐲子套上了吳氏手中,鐲子色潤通透,襯的吳氏肌膚更是賽雪,晶瑩剔透。
末了還加上一句:“夫人,郭姨娘畢竟是新來的,於她是要費些心的,既然知道了她不喜珠寶首飾這些,那每月月例及逢年過節都要記得免了郭姨娘的配飾,免得她心中不喜。”
司馬振的話一落,吳氏錯愕,郭氏傻眼,都不明白司馬振為何忽然間會這樣說。
尤其是郭氏,麵上的錯愕是明顯的,她不懂自己不過是拒絕了吳氏的一個鐲子怎的就惹了司馬振不快了,瞬間便滿麵委屈地輕咬著下唇,泫然欲泣的模樣。
旁人不知,老夫人與司馬映萱自然是知道的。
司馬振對自己這個一心求娶來的妻子可是十分寵愛的,雖然不知道為何會在外間帶回了一個郭姨娘來。
但是,照這麼看來,這個郭姨娘確實是有些手段的。
老夫人雖然寶貝金孫,但吳氏肚裏那個才是真正的嫡長子。
而且,方才吳氏強顏歡笑忍痛將那鐲子要贈給郭氏,老夫人是看得明明白白的,一個女人包容了丈夫帶回來的另一個女人,心中本就委屈。
雖然難受卻不得不做好自己本份,過著場麵要把那碧玉鐲子贈人以示大方,誰知道郭氏不僅不接受,還要這樣提防著吳氏。
可笑!
吳氏原就不知道司馬振會帶個女人回來,如何會在鐲子上動手腳?
郭姨娘的疑心讓老夫人心裏也參了幾分不喜,又加上身為一家之主的司馬振都發話了,身為母親的,自然是不會打了自個兒子的臉的,對於司馬振的話,自然是沒有異議的。
郭氏見連方才還笑吟吟的老夫人也不替她說話,咬了咬唇,噙著熱淚便是撲通一跪:“老爺,妾身錯了,你罰妾身吧!無論什麼懲罰,妾身都甘願領罰的。”
郭姨娘忽然一跪卻是生生讓人吃了一驚,特別是司馬映萱,一副懵了的樣子,愣愣地看著司馬振問:“父親,郭姨娘這是怎麼了?怎的好好的一個洗塵宴,便是要哭要罰的?”
原是擔心驚著了郭姨娘腹中胎兒的老夫人在聽了司馬映萱的話,麵上更是不喜了。
自個兒子才從戰場上吃了勝戰回來,府裏人人都歡天喜地的,高興的不得了,這個郭姨娘卻動輒下跪,動輒哭哭啼啼,多晦氣。
原是舉著箸的老夫人不禁沉了臉,重重地把箸放在了宴桌上,發出啪的一聲響。
見老夫人動了怒,司馬振更是陰著臉看向郭氏:“能不能好好吃個飯?別這麼多事!”
從帶了郭姨娘回來,夫人傷心,母親動怒,就連女兒也因她受了驚,且這郭氏雞毛蒜皮的小事都要鬧騰一番,若不是那時……
哎!總之,後悔晚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