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壽宴上,因為司馬映雪落水一事牽起了她與沈氏一件件一樁樁為非作歹的事情出來,聽得眾人心驚不已,還未回過神來,卻又聽見了王之富那不以為然的話。
他說:“事情的過去了,重提無益,你們這般斤斤計較,無非就是為了錢,要多少,盡管開口,事後,兩清!”
事後,兩清。
多簡單的話?
兩張薄薄嘴皮子上下一碰,就能把沈氏與王映雪過去做的壞事醜事給抹幹淨嗎?
人群裏已經開始有人在鄙視王之富了,難怪是粗鄙商人,以為什麼事都可以用錢銀來解決,簡直俗不可耐!
似乎為了證明果兒的話不假一樣,郭氏服下解藥後,漸漸醒了過來,她先是有些迷糊地眨了眨眼睛又似不解地看著圍聚在一起的眾人,最後,像恍惚記起了什麼,驚慌地捂著肚子大叫了一聲:“我的孩子!”
府醫生怕郭氏過於激動而動了胎氣,忙招呼了郭氏的奶娘與幾個婢子來壓製住她,同時好言相勸道:“郭姨娘,少安毋躁,你的胎兒已無大礙,方才中的毒,我已經給你服用了解藥了,千萬莫要動了胎氣。”
得知胎中孩兒相安無事,郭氏這才安份了不少,隻是目光凶惡地盯著奶娘問道:“誰給我下的毒?”
郭氏奶娘吱唔著看了梨華一眼,卻在老夫人犀利的眸光下轉了話道:“剛才二小姐的婢子認了罪,就是二小姐指使她對你下的毒,她於心不安,偷了解藥來告發二小姐。”
郭氏聞言,立馬凶神惡煞地看著王映雪,趁人不備的時候衝了過去,在王映雪身上毫不客氣地捶打著:“你個賤婢,我與你無怨無仇,你為何要謀害我腹中孩兒?”
王映雪原就戰戰兢兢的,被沈氏扶著,誰也沒料到郭氏竟然不顧腹中胎兒會否動了胎氣,撲上來就扇打著王映雪,一時沒有防備的沈氏母女挨了好幾個耳光才反應了過來,頓時便狼哭鬼嚎的與郭氏扭打在了一起。
看著後苑亂成一團,老夫人的臉麵扭曲的可以。
今日是自己壽辰,本該是歡歡喜喜和和美美的接受眾人拜壽、祝福的,卻全然因為這幾個女人而丟盡了臉麵。
司馬映雪變成了王映雪,與兒子翻麵也要抬回來的秋姨娘與別人苟合生下了野種,此時,就連老夫人曾覺得同在戰場上呆過,該有英雄氣概的郭氏,也如潑婦般與沈氏母女扭打成一團。
丟臉啊!
老夫人氣急敗壞地指著郭氏她們衝著身旁的婢子們怒道:“還愣著幹什麼?快分開她們啊!”
王之富心疼地扶起了沈氏與王映雪,將二人拉在身後護著,怒目圓睜地看著司馬振道:“我已經說了,想要多少錢開口便是,做什麼打人?”
司馬振氣得直慪血,指著大門方向道:“過往的事情我一律不追究,你們馬上給我滾!滾!”
瞧著司馬振與老夫人都被氣得不行,司馬映萱使了個眼色命人把王氏一家三口給架著丟出司馬將軍府。
那王之富三人實在惡劣,將軍府裏的侍衛們是一點也不客氣的,直接把他們三人丟了出去,不管死活。
王之富大約是發家之後第一次遭人如此對待,氣的咬牙切齒的,一手扶著沈氏,一邊扶著王映雪罵罵咧咧的離開了。
王之富三人離開後,司馬將軍府的主人們與前來參加壽宴的貴客們都尷尬不已,不知要說些什麼來緩和這樣的氣氛之時,吳氏忽然捂著大肚子叫了起來:“老爺,妾、妾身肚子痛!”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這下,連司馬映萱都擔心不已,忙招呼著府醫前來看看吳氏的情況。
司馬將軍府的主母,身份何其尊貴,不用司馬映萱招呼,那府醫便給吳氏探起了脈門來,細細一診,不時便驚愕道:“夫人這是要生了!”
吳氏要生了。
一時間,司馬將軍府裏便是忙的亂七八糟的。
司馬映萱冷靜地安排著一切,讓司馬振與老夫人把前來參宴的賓客請回到宴席上去,自己再與府醫及幾個有氣力的嬤嬤把吳氏送回雲憐苑。
又命素言把去西苑裏把大老早就請來的穩婆喚到了雲憐苑去,自己則與府醫在分析生產過程中會遇上什麼麻煩事,擬好大出血、補元氣等各類方子。
她原還想進去裏頭看著,卻被陳嬤嬤與敏翠給攆了出來,她們說,未出嫁的人不能看到這麼極其汙穢的事情。
所以,縱然聽到裏頭的吳氏發出陣陣叫喚的聲音,也急得跟熱鍋上的螞蟻一般,除了團團轉,卻一點辦法也沒有。
正當司馬映萱來回徘徊的時候,餘媽媽來了,她是捧了老夫人的話前來探看吳氏的,看著司馬映萱緊張地徘徊著,忙問道:“大小姐,夫人現在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