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回頭,這個聲音,司馬映萱曾經聽了十年,再是了解不過了。
她唇畔噙起一抹意昧不明的笑回眸看了一眼,果不其然的便看見了薛永豐那眸底噙著心疼的眼神看著王映雪,感受到了司馬映萱的回首,故揚起一抹自認為魅力的笑容來。
見司馬映萱回頭,薛永豐將對王映雪的心疼蘊在眼底,對著司馬映萱卻噙了一抹眷戀不舍的眼神,對於司馬映萱這等有才有貌又有權力背景的女子,他是舍不得放棄的。
可是,如今他巴上了太子這個大腿,總得做出一些犧牲的。
想著,眸中那一抹眷戀,卻也是化作無物了。
隻見他麵上帶著溫柔的笑道:“司馬大小姐,大人之間情感的不該殃及無辜,畢竟王小姐是不能改變這個事實的,你們姐妹一場,不該被上一輩給束縛了情感的。”
殃及無辜?
姐妹一場?
司馬映萱眸中揚起一絲絲笑意,薛永豐這是在與她講笑話嗎?
“嗬嗬嗬……”
司馬映萱輕笑著,麵上的嘲諷濃濃地射向薛永豐:“聽說薛夫子是太子殿下的幕僚,想像力就是與眾不同,嗬……花溪表姐,咱們走。”
鳳瑾辰雖有鳳瑾熙這個聰明的妹妹一路扶持,可是撿了薛永豐這麼一個蠢貨,難怪會敗北。
這一次,司馬映萱是真的扯著洛花溪走了的,隻是唇畔那一抹嘲諷卻是不曾落下的,薛永豐與王映雪上一輩子他們費勁心思也要在一起,不惜對她痛下毒手。
這一世,她便要如了他們的願,讓他們相綁在一起,當一對怨偶佳人。
不經意的,司馬映萱唇畔的笑容便夾著許些陰森森的笑意在內,洛花溪看在眼裏,是不明所以,卻也不多問。
因為她知道,司馬映萱不說,必然有她的道理。
司馬映萱她們走後,王映雪是淚眼汪汪的看著司馬映萱離去的身影的。
薛永豐看著王映雪,隻覺得美人帶淚,如梨花帶淚,楚楚動人,不禁安撫著:“你長姐心中到底是有些放不下罷了,假以時日,她必會被你的一片真誠給打動的。”
王映雪在聞元書院被人奸汙,薛永豐是知道的,當日還是他救的她,盡管事後,王映雪並未與他道謝,他隻當是美人難堪,便也不介意。
上一次司馬將軍府裏,當薛永豐知道竟然是沈氏要設計謀害司馬大小姐而殃及無辜的王映雪後,對她更是心疼。
小小年紀便是被母親陷害的失了清白又懷了身孕,傳了出去,哪家敢娶她?
何況,沈氏行為不檢點,更殃及王映雪。
原是好好的司馬二小姐也搖身一變,由將軍之女成為了下等的商賈之女,身份更是一跌再跌。
隻不過,看王映雪如今穿綢的,戴金的,那王之富也算是待她不錯了。
聽了司馬映萱說薛永豐是太子殿下的幕僚之時,王映雪的腦筋已經是在轉動的了,她如今是身敗名裂了,縱然她美貌傾城,凡是有些身份的人家也不會讓她過門,頂多是作金屋藏嬌的妾。
對於野心雄雄的王映雪,她是萬萬不甘做小的。
這薛永豐既然知道了她的醜聞還能用愛慕的眼神看著她,她自然是不會錯過的,而且,他是太子跟前的紅人,指不定,隨著他,還可以入了太子的眼。
太子的妾,總要比旁人的妾要好上許多吧?
等太子登基之後,她便是妃,指不定哪日哄了太子高興了,隨手拿下後位也不是不可。
退一萬步來說,萬一入不了太子的眼,跟著薛永豐,太子登基,一品大臣的身份是少不了他的,一品夫人也是不賴的。
左思右想,薛永豐這棵大樹,王映雪是攀定了。
想到了這裏,王映雪噙著淚眼幽幽一歎:“薛公子說的是,縱然我父親腰纏萬貫,給我的繡樓是銀磚徹成的,他盡所能力哄我高興,也不及外間傳聞蜚語傷我的深。”
說著,那怯生生的眸中又不小心地透露出絲絲愛意,小心翼翼道:“薛公子身份尊貴,還是不要與我多說了,免得被傳入太子耳中,我、我怕你幕僚身份不保……”
王映雪在計算著薛永豐的時候,薛永豐何嚐不是在計算著她?
司馬映萱已經被他親手推向東宮太子,自然是不能為他所用了,可這王映雪就不一樣了,她身敗名裂,有些身份的人家都不會輕易容納她入門,頂多論為人的玩物罷了。
她方才主動提及王之富,不過是在提醒了薛永豐可以在太子這裏拉一條財富求青雲平路罷了。
想著,薛永豐一臉深情地拉起了王映雪的手道:“王小姐如此替薛某著想,薛某真是開心極了,王小姐若不嫌棄薛某一窮二白,薛某對小姐早就情根深種,你若點頭,我立馬求太子指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