禮儀課後,洛花溪幽怨地拉著司馬映萱坐在聞元書院後苑的一字長廊裏坐著,臭著一張臉埋怨司馬映萱見死不見,一想到方才自己在眾人麵前做那副醜態,洛花溪便想將自己埋到掌心裏,隻覺得沒臉見人了。
司馬映萱陪著洛花溪坐在長廊之上的長椅處,麵上掛著幸災樂禍的戲謔笑道:“好啦!看你還敢不敢在禮儀嬤嬤麵前開小差,萬一下一次罰你站在書院門口做那樣子,那才是丟死人了。”
“你還說!”
洛花溪從手心裏抬頭瞪了司馬映萱一眼,氣鼓鼓的道:“哼,見死不救,看我怎麼罰你!”
說著,麵目猙獰地伸出五爪,作勢要嗬司馬映萱癢癢,司馬映萱哪裏依,連忙躲著她,一邊好生哄著:“好了嘛!我錯了,請你吃大餐可好?”
洛花溪哼了一下,哪裏肯依,一邊作出惡狠狠的模樣,一邊朝著司馬映萱襲擊著,嘴裏嘀咕道:“我是這麼容易被收賣的嗎?站住!”
司馬映萱才不會乖乖聽話呢!
隻見她忽然站好了站姿麵帶謹慎地看向洛花溪身後,小聲提醒著:“噓,禮儀嬤嬤過來了!”
此時的洛花溪,一聽到禮儀嬤嬤四個字,便如老鼠見了貓一般,瞬間擺出禮儀得體的一麵緩緩回頭一看,哪裏有禮儀嬤嬤的身影?
就在她回頭的時候,司馬映萱此時不開溜,更待何時?
洛花溪一看,嘿!自己居然上當了,忙回過頭去要找司馬映萱算帳,這一看,才發現司馬映萱都跑出好遠了,連忙不依地追了過去:“好哇!敢耍我,看我不好好教訓你!”
司馬映萱一邊往前麵跑著,一邊匆匆回頭看著,生怕洛花溪追了上來,卻看到洛花溪忽然站直了身子,那一副禮儀得體的模樣,就跟司馬映萱身後有人一般。
司馬映萱原是以為洛花溪學著小動作來蒙騙自己,可是一股淡淡的龍延香竄入鼻端的時候,她連忙停下了腳步。
縱然停下,司馬映萱還是遲了一步,直愣愣地撞到了來人懷中,小巧的鼻子如撞到鐵板一樣,疼的她不自覺地飆出了眼淚,反彈的慣性使她趄趔了下,差點往後摔了去。
所幸,腰間被一隻有力的手臂給環住了,才免了司馬映萱與大地來個親密接觸的行為。
可是,饒是對方好心救了她,稟著男女授受不親的原因,司馬映萱幾乎是在站穩了腳步的時候,惱羞地離開了來人的胸膛。
定睛一看,是個生麵的公子哥,這人給司馬映萱的第一眼便是驚豔,心頭不由得浮起一句話,貌若潘安,便是如此了。
司馬映萱並沒刻意去打量此人,然而,隻消一眼,這人的容貌便是刻在腦海之中,揮之不去。
少年麵若桃花,滿頭烏發用玉冠束起,秀氣的額頭之上,掉下幾摞碎發,卻擋不住那一雙璀璨星目,看久了,便會覺得那是能吸人魂魄的深淵,叫人無法與之直視,高挺的鼻梁配上削薄的雙唇,白皙的肌膚饒是女生也會嫉妒幾分。
見那人微微挑著眉看了自個一眼,司馬映萱這才想起了方才自己撞到了人,連忙拘禮道:“這位公子,映萱失禮了,不小心撞到了你,你沒事吧?”
不待少年回話,洛花溪便款款玉步上前,中規中矩地對著那人拘了一禮:“安國舅,我表妹並不是有意的,還請您見諒。”
原是看大大咧咧的洛花溪忽然變得這般有規矩,司馬映萱心中不禁一惑,後聽聞洛花溪稱那生麵的公子為安國舅的時候,司馬映萱腦海中忽然浮起了安常玉這個名字,不禁再度抬眸看了那人一眼。
原來他就是安常玉,皇後娘娘的胞弟。
斂起心思,司馬映萱忙同洛花溪般,對安常玉拘了一禮:“見過安國舅,映萱失禮了。”
安常玉淡淡地瞥了司馬映萱一眼,眸中燃起了許些趣昧,勾唇道:“無妨,你們不必多禮。”
得了話,司馬映萱與洛花溪這才不約而同直起了身子,應聲道:“是。”
司馬映萱總覺得安常玉有些熟悉,卻又想不起來曾在哪裏見過,心裏隱隱燃起了不安,拉著洛花溪的手,便想離去,卻不料被人喚住了。
司馬映萱等人聞聲看去,見是鳳語心,她從長廊另一頭緩緩走來,笑盈盈地看向司馬映萱,在瞥見安常玉的時候,不禁驚訝地直呼道:“小舅舅?”
這一聲小舅舅,鳳語心喊的可是極不情願的。
縱然是身受萬般禮儀涵養的鳳語心,在麵對僅比自己大兩歲的安常玉,這一聲舅舅說有多別扭便有多別扭。
還未寒暄,就連那鳳瑾熙也前來湊熱鬧。
鳳瑾熙緩緩對鳳語心拘了一禮後,便掃視著長廊裏旁的幾人,那思量的目光,就像被她抓住了他們在商量什麼壞事一般。
最後,鳳瑾熙看了安常玉一眼,挑起眉心驚訝道:“哦?原來外頭的傳聞是真的,一慣神龍不見首尾的安小國舅,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