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有不測風雲,人有禍福旦夕。
對於薛永豐來說,遇上王映雪的日子裏,沒一天好日子過,他苦笑著,這叫禍不單行,福無雙至。
因王映雪那個賤人的陷害而被鳳瑾辰派到北上軍營的薛永豐,在出謀略戰勝領功的第一天竟然給一個男的給睡了!
這對心高氣傲的薛永豐來說,這是絕對的絕對侮辱!
他抱著必死的心將那魏天明給殺了,於薛永豐而言,這魏天明死不足惜,若不將其大卸八塊,都不足能解他的心頭之恨。
隻因他是東宮太子的幕僚,隻因他的足智多謀,處死一個小小的副將又算的了什麼?
的確,若是處死一個尋常小小無功的副將領,的確是沒什麼大不了的事情,可壞就壞在這個副將領卻偏偏是後宮至上,太後的外表侄兒,算是皇親國戚的一種。
他薛永豐有後台,那魏天明的後台比他的後台更硬,更堅不可摧。
事發之後,酒醒時分,已經論為階下囚的薛永豐雖不後悔自己殺了魏天明,卻是沒把握鳳瑾辰會不會來救他。
救或不救。
這幾個字在薛永豐被囚禁的日子裏如螞蟻般噬咬著他的心。
眼下,他無法確認鳳瑾辰在王家與他之間,取了誰,舍了誰。
薛永豐在煎熬。
然而,直到那一日,他被人五花大綁著,又被強行挑斷了手筋和腳筋,這時,他才恍然大悟,原來他,想錯了。
他曾想過鳳瑾辰或許不會救他,卻不曾想,有一天,親手毀了他的人竟然會是鳳瑾辰,這個讓他拚的頭破血流也要留在他身邊為他出謀策劃的東宮太子。
最後,還是在元浩的片刻語言當中,薛永豐才愕然發現了,他殺了不該殺的人。
縱然他不曾後悔,但也卻萬萬想不到那魏天明竟然是太後的外表侄兒,傳說中的皇親國戚。
難怪鳳瑾辰要命人廢了他的武功來討好那後宮之主,原來如此。
他,已經是棄子了嗎?
薛永豐更加想不到的是,事到眼下,竟然卻還不是結局。
全身動彈不得的他被送入了一個充滿汗臭味的營帳裏,那裏有著十幾個大粗野莽漢,竟都是那種猥瑣眼神看著他,那樣的眼神令他想吐,不安漸漸充滿心頭。
當他被無情地拋在這營帳當中其中的一張床榻上之時,薛永豐終是哀求了,他求著元浩放他走,他會離得遠遠的,不再出現在眾人麵前。
然而,元浩僅是居高臨下地看了薛永豐一眼,縱然他眼神裏帶著幾分惋惜,卻不足於讓他放了薛永豐。
太後那邊還沒有動靜,太子那邊卻是發話了,要他按計劃辦事,處理完後,再送回京城讓太後處置。
這廢了薛永豐武功與找的這些人,都是鳳瑾辰的意思。
他淡漠地看了苦苦哀求的薛永豐一眼,拋下一句我也隻是奉命行事便離開了。
元浩一走,那些人便不懷好意地圍了上來……
離營帳不遠的元浩聽到那裏頭傳來一聲撕聲裂肺的嚎叫之後,便有人尖叫著不好了,接著,裏頭有人衝了出來。
那人看到沒離的很遠的元浩,連忙跑了過來稟報道:“將軍,不好了,薛軍師他撞桌了!”
元浩濃眉不禁蹙了起來,口氣不善地怒道:“一群廢物!他手腳筋都被挑斷了,竟然還能出事?”
頓了一下,又問著那個惶惶來稟告的人道:“人死了沒?”
那人想了一下,搖著頭道:“稟報將軍,撞破了額頭,人昏死過去了,還未氣絕身亡。”
元浩抬頭看了一下蔚藍的天空,喃喃道:“這都是命啊!人沒死,你們就繼續,別把人弄死了,省得本將軍左右為難。”
那人咧唇笑了笑,應了一句:“得咧!”便笑眯眯地趕著回去了,這才發現裏頭的人趁他不在的時候,竟然開動了,饞的他直喚不公平,扒下自個身上的衣服也鑽了過去。
元浩搖著頭回到了自個戰營裏,他無奈,這就是命,俗說話,伴君如伴虎,就是這個理。
遠在京城的司馬映萱自然是知道了薛永豐的下場。
知畫把消息遞給她的時候,她正坐在清漪苑裏梳妝,今日是洛相夫人壽辰,而她,正準備出發去洛相府。
如媽媽正給司馬映萱梳著頭,司馬映萱看到知畫匆匆走了進來,手上拿著一小張字條,便是知道北上軍營那頭有消息來了。
遣下如媽媽,司馬映萱這才接過知畫手上的字紙來看,她沒猜錯,正是知書從北上軍營傳來的,裏頭說的便是薛永豐之後的消息。
東宮太子,果真無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