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以晴偷盜太後壽禮,雙兒謀害未來九皇子妃,洛花顏心思歹毒,謀害嫡姐,指使旁人偷盜,殺人,全都押到大牢裏去,容我稟報聖上後再下處決!”
洛相雷霆手段,叫人來個措手不及。
當鳳謙鳴聞訊趕來的時候,看見的隻是洛花顏被押下去的背影。
他麵色帶惱,正要與洛相說項的時候,尚未開口,便被洛相丟了退婚兩個字甩在他臉上。
於是,鳳謙鳴驚呆了。
他薄唇輕扯,吐出了一抹冷笑,帶著嘲弄的口氣道:“相爺倒是不怕毀了兩位小姐的清譽,事情敗露,您這張老臉要往哪裏擱?”
這個年頭,男不愁娶,退婚這麼大件事,會讓人說三道四的,隻會是女方,縱然旁人弄清楚了前因後果,也會認為是女方有損才導致未婚夫轉移了目標的。
男人三妻四妾的,見太多了,女者卑微,這是千古不變的定律。
隻是,鳳謙鳴若是以為這樣就能吃定洛相的話,他便大錯特錯了。
聽了鳳謙鳴的話後,洛相僅僅是睨了他一眼,然後又看了若無其事的洛花溪一眼,嗤笑道:“該有清譽的,清譽自在,做了糊塗事的,又何必怕被毀。”
這個糊塗事兒,指的是誰,大家心知肚明。
少頃,在洛子霖的帶領下,洛相夫人的壽宴又回到了原點,眾人也當個安份的賓客,仿佛宴間忽然少了的那兩位小姐並無多大的事一樣。
就連另外更換了一身衣裳的張玉雲也回到了花苑,站在花苑門口掃視著苑內的一切。
司馬映萱與洛花溪正說些什麼,墨寶石一樣的眸子正閃閃發光,忽然,眼底耀眼的光芒被一道陰影擋住了,她抬起眸兒望去,見是那張家小姐,未來的九皇子妃——張玉雲,便斂起了笑容打著招呼道:“張家小姐可安好?”
司馬映萱抬眸望向張玉雲,見她麵上淨是藏不住的心思,倒是坦誠的很,也沒洛花溪之前所說的妒忌模樣。
縱然如此,司馬映萱亦不敢掉以輕心,眸中藏著警惕,不知這張玉雲所圖為何。
張玉雲先是盯著洛花溪看了好一會,最後的目光卻是落在司馬映萱身上的,她掀起眼皮看了司馬映萱一眼,壓低了聲音問:“方才引我去那觀鯉池的,是你的人吧?”
張玉雲被雙兒推落水之前,曾有一位女子撞了她一下,她正要惱的時候,忽然發現手心裏多了一張字條,上頭寫著有事相議,沒前綴,亦無落款,僅有的便是‘有事相議’那麼四個大字罷了。
她心中覺的很是蹊蹺,卻隻得尋著方才撞人的身影而去,不料在經過觀鯉池的時候,竟是被人猛然一推,最後落入水中。
所幸,她在落水之時猛然回頭一瞥,見到了那推她的人,手一揮,順手牽走了那婢子身上的玉牌,這才讓那害人的雙兒遁無可遁,辯無可辯。
張玉雲原以為這個壽宴上,是針對她的人給她下的圈套,卻不料,原來是給洛家嫡二小姐當了替死鬼的。
洛花顏,這個洛相府的庶三小姐要對付的,是洛家的嫡二小姐,而不是她。
思緒百轉間,卻是回到了最初被撞的那一下,那個引她過來的女子,是誰的人?
這個疑問在當她看到司馬映萱的時候,忽然想到了那些個謠言,下意識的便是聯想到了這位萱和郡主,司馬家的大小姐。
興許,就是眼前這個看起來處世於波瀾不驚的司馬大小姐派的人,來個狸貓換太子,救了洛花溪一馬兒,卻是害苦了她。
如此想著,那張玉雲眸中是多了一抹複雜在內的。
然而,司馬映萱抬起那雙清洌見底的眸子望著張玉雲的時候,一雙柔唇勾起一抹傾城之笑,讓人似懂非懂:“張家小姐說的什麼話?我怎的越聽越發糊塗起來了?”
張玉雲盯著司馬映萱看了好半晌,最終,在離開之前擱下了那麼一句:“人生難得糊塗,希望司馬大小姐不要一直這樣糊塗下去才好。”
張玉雲走了,留下了一個纖細的背影。
司馬映萱望著張玉雲留下的背影卻是出了神的。
她在疑惑,這些事情的發展太過於順利,從壽禮丟失開始到洛相下達命令囚禁洛花顏等人之後,這一切竟是不曾受到任何的阻攔便落幕了。
傍晚回到清漪苑的時候,司馬映萱頭腦還是發漲的,她想不通,總覺得事情太過順利,反而叫她有些惶惶不安起來了。
鳳瑾燁在,鳳謙鳴在,這兩位也是有頭有臉的大人物,竟是半聲不吭的讓她們順利的拿下了洛花顏等黑手。
還有,洛相對洛花顏,似乎是太過不留半分父女情麵了。
她猶記得,洛相對洛花顏,曾也是那樣寵溺的,寵到洛花顏胃口大開,渾然忘記了自己庶女的身份,下了決心要與洛花溪一較高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