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初末,食莊,八皇子。
短短九個字,足矣讓素語煞白了臉,隻見她停住了腳步,怔怔地看著司馬映萱,而司馬映萱也沒繼續走了,轉過身來瞥了素語一眼,柔唇揚起:“怎麼?詫異我為什麼會知道?”
司馬映萱淡淡地笑了笑,搓著的雙手送到唇邊嗬了一團白霧出來,這才道:“也是,你們心思縝密,的確是不該被發現的,可是,我就是知道了,然後呢?接下來,你要怎麼辦?”
素語靜靜地看了司馬映萱好半晌,然後垂下了眼瞼,淡淡地道:“大小姐說的什麼,奴婢怎的聽不明白?”
聽素語的語氣,像是想揣著明白裝糊塗,她裝她的,司馬映萱卻由不得她。
司馬映萱瞥了素語一眼,又抬起腳繼續走著,拋給身後的素語這麼一句話:“你不明白不打緊,隻是我這司馬將軍府怕是容不下你這大佛了。”
對於不忠之人,留一百也無用。
誠忠之人,留一人足矣。
司馬映萱便恰恰有這樣的想法,上一世被害的夠慘了,所以這一生,她不想再嚐試上一世的悲劇,尤其是這人還杵在她府中,對她每個想要珍惜的人都勾成了威脅。
素語,不能再回到司馬將軍府了。
聽了司馬映萱的話,素語不再追上去了,隻是靜靜地站在原地看著司馬映萱的身影許久,然後開口淡淡地問:“大小姐這是在趕奴婢走嗎?”
司馬映萱頓了一下腳步,卻是沒回頭,她說:“你本不屬於我司馬將軍府,何來趕字?不過是要你回你該回的地方罷了。”
素語不語了,看著司馬映萱欲要抬腳離去,她藏在寬袖之下的手緊了一下,倏地眼神一厲,從寬袖當中抽出一把泛著寒光的匕首,足尖一踮,借著輕功襲向司馬映萱,厲聲道:“既然如此,那就不要怪我了!”
那個東西還沒找到,她怎能就這樣的被趕走?
交不了差,回去不過是死路一條!
離司馬映萱越近,素語眼中的殺氣越濃,絲毫沒半分要收手的意思。
司馬映萱回頭,看著衝著自己而來的素語,那帶著瀲灩水光的眸中閃過一抹失望,眼見素語手中執著的匕首就要迎麵而來,司馬映萱一個閃身躲過了。
在司馬映萱閃過身的瞬間,她身後忽然冒出了一把與指甲片差不多薄的縷空雕花利劍,‘鏘’的一聲,擋住了素語要對司馬映萱的進攻。
望著忽然出現的薄劍,素語暗道不好,忙側身躲過執著薄劍的人發招,落地穩下身子之後,素語定睛一看,那執著薄劍擋著她的人,不是原該在馬車旁等著的知畫還能是誰呢?
素語蹙起了眉,而司馬映萱則是陰沉著臉看著她,柔唇緊抿,卻是不發一言一語。
一時間,司馬映萱看著素語,知畫看著司馬映萱,三人形成了三角形分開站著,知畫瞥了司馬映萱一眼,見她無事,這才放下心來看向素語,素語則是抿著唇,冷冷地瞥了司馬映萱一眼,然後轉向知畫,她並不想與知畫過招,於是警告道:“八爺的事,你最好不要插手,否則,就不要怪我不客氣了!”
知畫冷著臉瞥了素語一眼,冷哼著道:“相處這些日子竟不知道你會武,我倒想看看你如何的不客氣法。”
聞言,素語麵色也冷了,一指扣著匕首的柄端之環,扯出一條泛著銀光的絲條來,她一手扣著圓環,一手執著鋒利的匕首,將圓環與匕首之間的銀絲拉橫了。
那被拉直的銀絲上泛著幽幽寒光,就連武功不佳的司馬映萱也瞧出了那銀絲的鋒利來,被那銀絲一割,恐怕那利度不亞於知畫手中執著的薄劍,不禁對知畫提了一聲:“小心點,莫要輕敵了。”
知畫麵帶嚴謹地點了點頭,一雙美眸是一瞬不瞬的盯緊了素語的,她就怕在她眨眼之間,素語趁她不備,傷害了司馬映萱。
見狀,素語的聲音更冷了,她拉了拉手中的銀絲,一副警惕地盯緊了知畫,抿緊了唇道:“這麼說來,你是要多管閑事了?”
知畫的武功有多高,素語心中並無底。
隻是,她見司馬映萱許多事都是依賴知畫去做,且多是事半功倍,她不能輕敵。
眼下的情況便是,她與知畫,誰也摸不著誰的底,且在這寒風呼呼的懸崖,不遠處還有王婉君與她的人馬,若是不能將知畫與司馬映萱速戰速決,恐怕八皇子是不會輕易放過她的。
素語在心中衡量片刻,決定先把知畫給搞定再去殺司馬映萱,反正司馬映萱不會輕功,跑不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