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我發現,幾乎每天早上,我的門前都會有幾團林亂的煙灰,甚至有時候,牆上還會有一個倒扣的淺淺的腳印。
也是難為他,本來那麼不喜歡煙味的一個人!
明明跟我一句話就能解釋的清楚的事情,何苦那麼難為自己呢?
反正我們的關係走到這一步是遲早的事情。
就在幾個月前,他不是還恨不得一巴掌打死我嗎?
現在,大不了離婚啊!
我父母那邊……就交給我好了。
我打定主意,就開始留意起樓下的車位來。
然後我成功的在淩晨四點將豐奇駿堵在了公寓間的樓道裏,我的門前……
十幾天不見,他似乎比以前清瘦了一點,身上的西裝鄒巴巴的,白襯衣的領口大敞,還不知從哪裏沾染了刺眼的汙漬,他抬眼看我的時候,下眼瞼有濃重的眼袋,看上去就像三天都沒睡過覺的人一樣。
這與他以往的形象差了十萬八千裏,我楞了好一會兒,怎麼也沒想到豐奇駿居然也會不修邊幅的出門。
他似乎永遠都活的很精致,香水兩三瓶,發膠三五瓶,手表、袖口,永遠都是最新款的限量版,皮鞋永遠是光潔的能給人當鏡子用,可是今天……
他就頂著這樣一副尊容,看著我,忘記了手指間捏著的煙。
“啊!”他一甩手,將燙手的煙頭甩出去,低叫了一聲又迅速閉上嘴,看著我的目光有點局促。
我翻了個白眼。
拽住他的手裏外翻看:“燙著了?”
“沒有!”
“還說沒有,進來吧!”
我拽著他的手往前,他卻明顯不願意動彈,我皺起眉頭又拽了他一把,他就乖乖跟著進了我的房間。
淩晨四點鍾的時候,應該是全天最安靜的時間,這個點兒外麵不會有太多的車聲,空氣都仿佛速凍過一般,停止了流動。
可豐奇駿那呢!他是加班到這個點順路才過我這邊來的嗎?
甚至我再想,是不是我每天早上起的太晚,錯過了他等待的耐心。
我把他拽到客廳的單人布藝沙發上,轉身去取了醫藥箱。
再回來,卻見他用陌生的眼光打量著房子的布置。
“怎麼沒來過嗎?”
“不是!”豐奇駿開口,聲音異常的沙啞:“隻是覺得比前兩天溫馨了許多。”
溫馨?
我看了看周圍,要說它跟前兩天有什麼不一樣的地方,那就是客廳裏的酒紅色毛絨地毯,以及電視櫃上的幾張立體照片,還有豐九托人送來的花,每日一束,有的已經幹枯了,我也沒舍得扔,現在看倒像是故意裝飾在哪裏的幹花。
豐奇駿的話我不好接口,專心致誌的給他燙傷的地方消了毒,上了一點藥膏防止感染,就讓他在哪裏涼著。
“說吧!為什麼把我安排住在這裏?”
……
豐奇駿沒說話,我心裏還有很多的疑問,她是誰?你準備把我怎麼辦?你就不能把她安排在外麵嗎?
現在我這樣算什麼?
可是我什麼都問不出口,因為我知道豐奇駿什麼都不會說。
“離婚吧!我父母那邊我去處理!”
“不行!一年期限還沒有到。”
“什麼期限?”
豐奇駿深吸了一口氣,摸了摸口袋,似乎又想吸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