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憤怒的一回頭,就見少年老成的張奇走了過來,彎腰跟奇駿鞠躬。
“豐先生,您好,我是來跟思小姐彙報本年度工作的,現在已經結束了,就不打擾您用餐,先走了。”
奇駿點了一下頭,他側著身子繞過我們,恭敬的離開了。
我看著他別扭的樣子,渾身更加難受了。
“都什麼年代了,誰告別還鞠躬!”大概是我嗤之以鼻的神情太過好笑,豐奇駿用手指刮了一下我的鼻尖,道:“個人有個人的活法,這也是他的一種自我保護吧,算了,不說他,我去洗澡,你隨便給我弄碗麵。”
然後奇駿洗了個戰鬥澡,換了身新衣服,看著我給他下麵。
麵是意大利手工定製空運過來的,最近跟著婆婆,我才驚覺我這二十多年是白活,糙的像個老爺們,也明白了這幾個月奇駿跟著我過的是什麼邋遢日子。
逐樣學起來的我,首先從吃食上了功夫,現在家裏的廚房基本已經大換了血,雖然我也不是經常下廚。
“你稍等一下馬上就好。”
“不急!”豐奇駿的聲音空靈的漂來,讓整個房間都變得溫馨了起來。然後我煮麵,他就在餐桌上打開電腦,隨意的回複了幾封郵件。
等到麵上桌的時候,他就合了電腦,拿起了筷子。
“晚上我還有個飯局,結束以後可能會很晚,我就在辦公室睡不回來了。”
我的手一頓,放下了筷子,看著他略含青黛的眼睛,心疼的不行。
“是不是很累?”
“還好,就是繁瑣一點。”
“我能為你做點什麼嗎?”
豐奇駿認真的想了一想:“最近不是在裝飾新房嗎?今年過年母親和奇琪都在,勞煩老婆大人受累了。”
他說“老婆大人”四個字的時候,嗓音幹幹脆脆的,低低的,像是壓在舌苔底下發出的聲音,聽在耳朵裏,能暖的進人心。
我的心頓時被漲的滿滿的,隻害怕一張口就是甜蜜。
“你怎麼還跟張奇學?‘勞煩’又是那個年代的!”
我跌怪了豐奇駿一眼,轉頭裝作去拿餐具,在廚房轉了一圈,聽見他吃麵的聲音,笑容止不住的溢出嘴角。
等他吃的差不多了,我握了他的手告訴他道。
“奇駿,你知道的,我不淑女,也沒有那些富人家的嬌貴毛病,不是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女子,你有什麼事情如果用人手,麻煩你告訴我,還有……”
我不等他反駁,又接著說道:“不管什麼時候,多晚……這個家都給你留著一盞燈,你應酬完回公司可以,那必須是忙工作,千萬別說什麼怕打擾,我沒那麼金貴,也許你不回來才是無聲的打擾,我說的你明白嗎?”
我終於說出了自己的心裏話,這幾日他總是在忙,很少機會溝通,況且豐奇駿主控欲望特別強烈,往往什麼事情都沒辦,他都已經安排好了,這樣能交心的機會特別少,最近幾天,我發現都是他在照顧我,半夜不回家,睡公司,怕打擾我睡覺。
僅剩的午休時光不打電話,怕影響我休息。
我想告訴他的是,我不怕他的打擾,夫妻之間本就應該互通有無,心裏有,什麼都謙讓,可到頭來,聯係的卻很少,再怎麼想也不是我想要的相處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