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現在的情形,是不能指望他趕過來現場了,我們必須自己想辦法。
我問豐奇琪:“病人的家屬在不在現場?”
“在的,他們跟著醫院的保安上去了。”
我說:“那你在樓下等警察來,我上去天台看看。”
豐奇琪點了點頭,放開了我的手。
我衝了進大樓裏,我按了電梯直達頂層。
我從電梯出來的時候,就見到天台入口處聚集了許多人,有些穿著製服,有兩個沒穿,穿製服的自然就是醫院的保安,而沒有穿的那兩個,應該就是病人的家屬了。
我疾步走了過去,拉著一個四十來歲的保安,焦急詢問:“這位大哥,裏邊現在怎麼樣了?”
保安大哥瞅了我一眼,立刻板著臉訓斥我,“你是什麼人?不是說了閑雜人等不給上來嗎?你上來湊什麼熱鬧?趕緊給我下去!”
我焦心得不行,他竟然還以為我是上來湊熱鬧的,我語氣死了,但還是跟他說了我的身份,“裏邊被病人挾持的人質是我婆婆。”
保安大哥聞言,臉色沒有那麼黑,但還是揮著手說:“你下去吧,病人現在情緒很激動,不讓任何人進去,你待在這裏也做不了什麼。”
我明白他是不希望我留在這兒礙手礙腳,可我上都上來了,怎麼可能走?
再說了,病人的家屬都能在這裏,我作為人質的家人,憑什麼就不能待在這兒?我難道就不擔心?就能心安理得的待在樓下等著嗎?
我搖頭,堅決不走,我問他們:“病人情緒激動,你們就什麼都不做,光站在這兒看著嗎?萬一警察還沒來他就把我婆婆推下去了怎麼辦?!”
保安大哥沒說話,倒是病人的家屬信誓旦旦說:“你放心,隻要我們不進去刺激他,他肯定不會把人推下去的。”
說話的是個女人,三十來歲的年紀,長得白白胖胖的,高顴骨吊梢眉,看著就不像是什麼好相與的人。
我不知道她是哪來的自信,覺得隻要我們不進去,病人就不會傷害我婆婆。
挾持我婆婆的可是個精神病患者,我婆婆隻要在裏邊多待一秒就多一分危險,我怎麼能放心得了?
我問她:“你是病人的什麼人?你怎麼能肯定我們不進去他就不會做出什麼過激的行為?”
女人說:“我是陳想的舅媽,我外甥他雖然精神有點問題,但他的病還沒嚴重到什麼都不知道的地步,殺人是需要償命的,隻要他不是被逼得理智全失,他肯定不會把你婆婆推下去的。”
“他的精神問題不嚴重,你們為什麼會把他送來醫院?”
我一句話就把她堵得啞口無言。
我看了眼她身邊默不作聲的男人,這個男人高高瘦瘦的,樣子看上去很羸弱。
這個男人應該就是女人的老公吧,他跟他那白白胖胖的老婆比起來,起色差遠了。
我見他始終垂頭垂眼的,眉頭鬱結,不知在想些什麼,我把視線轉回去女人身上,“你們作為病人的家屬都不進去勸勸嗎?要是真的鬧出人命,你們也難逃責任。”
女人一臉無辜地說:“我們也想進去勸他放了你婆婆,可他看到我們就激動,我們能有什麼辦法?還有啊,如果他真的把你婆婆推下去了,那也是他的責任,與我們無關,你們要算賬什麼的就找他,我們也不想他那樣對你婆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