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高燒不退就意味著很有可能燒壞腦神經,甚至是腦炎,盛靳年的情況十分凶險。
秦婉眼底的異樣一閃而過,臉色淒淒的難看,“怎麼會這樣?難道,難道就沒有別的辦法了嗎?”
秦責搖了搖頭,推開門示意秦婉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
兩個人一起進了病房。
溫初安也一直在注視著這一切,隨著兩人的身後跟了進去。
目光落在床上躺著得那抹高大的身影上時,溫初安眼底一痛。
男人削瘦的臉龐兩頰微陷,俊臉上青色的胡茬冒了出來,他靜靜的躺在那,臉色滿是痛苦的神色。
溫初安收回心神,強迫自己鎮定下來。
熟練的拿出藥水瓶換上,又拿出溫度計給他側臉溫度。
手指輕輕的觸碰到男人耳際的皮膚,燙的嚇人得溫度讓溫初安心裏一緊。
秦責一邊和秦婉商量著盛家的情況,視線一直注視著盛靳年這邊的動作,看到溫初安靠近的時候,他立即道:“你在做什麼?”
溫初安急忙後退了一步,“我在測量體溫。”
秦責立刻走了過來,拿走溫初安手裏的體溫計,看到上麵顯示的溫度,他的臉色又難看了幾分。
秦婉見狀也走了過來,“溫度還是沒有降下去嗎?”
“三十九度八。”秦責聲音沉重。
這個數字對於小孩子而言或許沒有多嚴重,但是對於大人而言危險程度可想而知,要是繼續這樣下去,盛靳年非死既殘。
“就沒有什麼辦法了嗎?難道要我們眼睜睜的看著先生……”秦婉嚶嚶的哭出了聲。
秦責搖頭,看了一眼床上沉睡的男人,“總裁是心病,他自己不願意放過自己。”
“除非……”
“除非什麼?”秦婉立即追問。
溫初安也立刻豎起了耳朵。
秦責苦笑著開口,“除非溫小姐能夠活過來。”
秦婉眼底的惡毒降了下去,讓一個死人活過來,這不是天方夜譚嗎?別說溫初安能不能活過來了,就算是她真的活過來了。
她也會讓她從哪來的回哪去!
從病房裏出來,溫初安深深的凝視了一眼房門。
心底深處像是被人扒開了一條長長的醜陋的裂縫,鮮血淋漓的痛的讓人難以承受。
為什麼?她明明都已經逃離了,他們明明都已經開始各自的新生活了,盛靳年為什麼還要這樣?
一次一次的,用不同的方式來重新撕裂她的傷口,甚至不惜搭進去他自己?
心裏翻江倒海的動搖著,溫初安痛苦的皺眉。
接下來的兩三天內,溫初安一直守在醫院裏,接著換藥的功夫偷偷得溜進病房。
溫熱的毛巾輕輕的擦拭著男人的手臂,溫初安視線掙紮。
“盛靳年,我知道你能聽到我說話,快點醒過來好不好?”她低低的出聲,袁氏集團這幾天股票一直在持續下降,瀕臨破產。
她不敢去袁家,畢竟那裏現在已經成為了焦點,她出現在哪裏說不定袁競煬沒有救出來,反而還把自己搭了進去。
唯一的希望就是盛靳年能夠盡快的醒過來主持大局。
柔軟的指腹撫摸著他擰緊的眉心,溫初安卸下所有的防備,炙熱的眼淚一滴滴得砸在男人的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