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舞舞惺惺作態提著水果籃巧笑嫣然的站在門口,她能感受到來自屋裏兩道犀利的眼神,她的笑有點僵硬,怔在原地,走也不是,留下也不是。
她原以為病房裏隻有秦霜一個人,沒想到林晚晚也在,這下,事情有些棘手了呢。
“你來幹什麼?”林晚晚起身,看了眼臉上包紮著白紗的秦霜,波瀾不驚的心不禁“咯噔”一下,他都受了這麼多的傷害,這女人居然還不肯放過他,簡直欺人太甚。
藍舞舞看著林晚晚漸漸暴怒的臉,有些膽怯的咽了咽口水,她想起那天被她暴揍的場景,拎著水果籃的手開始有些抖,不過她並沒有離開,而是踹踹不安的走到他們麵前,將水果籃放下,艱難的擠出一個難看至極的笑容。
“我來道歉。”她低垂著腦袋,聲音弱弱:“秦霜,那天是我不對,不該動手打你,不過我同樣也被揍了,我們不如……就這麼算了?”
藍舞舞的頭低的不能再低了,高露說過,既然正麵交鋒得不到好處,那就暗地裏使力,總有一天她會把曾經受到的屈辱一筆筆拿回來。
對於高露的話,她深信不疑著。
“噗嗤……你來道歉?藍舞舞,你腦子沒進水吧?”坐在病床大口咬著蘋果的秦霜差點沒吐出一口蘋果屑,他連忙放下蘋果,從床上坐起,光著腳丫走到藍舞舞麵前,不可置信的探了探她的額頭,自言自語道:“這也沒發燒啊,晚晚,你說說看,這年紀輕輕的小姑娘怎麼就瘋了呢?”
秦霜嘴巴尤其毒舌,林晚晚悶笑一聲,沒再說話。
這藍舞舞突然到訪,肯定不是因為道歉,就這種刁鑽任性的豪門大小姐想要真心認錯根本不可能,出生的高貴,優渥的生活使得她們天生帶有自我優越感,這種人往往最是可憐,看不清自己的內心。
聽到秦霜毫不猶豫的嘲諷,藍舞舞突然抬眸,眼中的閃過一抹稍縱即逝的怒意,她恨恨咬著下唇角,開口:“秦霜,你別太過分了,我都已經低頭道歉了,你還要我怎樣?”
她沒想到這秦霜這麼聰明,一眼就能看出她的企圖,不過現在她必須穩住自己,受點委屈沒什麼的,隻能能夠借此接近她們,拿到高露想要的一切,那麼她的藍氏集團也就有救了。
“等等,我什麼時候接受你的道歉了?藍舞舞,你是不是以為我平白無故被你揍了,一兩句對不起就算完事?”秦霜不再吊兒郎當,恢複成之前的冷漠,一雙黑沉沉的眸子慵懶的掃了眼心思詭異的女人:“道歉可以,但是道歉的方式由我決定。”
見過給點陽光就燦爛的人嗎?見過給點顏色就開染坊的人嗎?秦霜就是這一種,別看他平日沉默寡言,但是惡作劇來,那可是晚晚和心心都相當佩服的。
藍舞舞眼眸一亮,以為有戲,隨即小雞啄米般點點頭:“好,隻要不過分,聽你的。”
“不過分不過分的……”秦霜扯出一抹笑,隻是那笑並未彌漫到眼底,林晚晚悠閑的洗了個水果,隨意倚在沙發背上,身體深陷進沙發裏,拚了命的憋住笑,她可能已經想象到這腹黑男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