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就憑我救了你,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我救你不是慈悲心泛濫,世界上有很多人受難,要我一個個的去救,等到我死去,也不會救完。”淩墨染沒有能挽住他的籌碼,隻能實話實說。
殷離塵奇怪的看著他,一個僅僅十四歲的小姑娘竟會說出這樣的話,讓他著實驚訝。殷離塵想到如果自己離開也不知道會去那,不如就在這裏住下,等到找好去處再走也不遲,想到這,殷離塵同意她的話。
送走殷離塵後,淩墨染帶著滿臉的疲倦和旁人無法察覺的脆弱倒在床上昏昏欲睡。
“大哥,你在哪兒,墨染好想你。”
這邊的淩洛塵初到南方就遇到了不小的麻煩。
南方南州已經持續三個月都未曾降雨。土地龜裂,莊稼顆粒無收,大片大片的難民逃離故鄉。
淩洛塵被當地的呂知府接到自己的府內居住,呂知府身著補丁的朝服站在南州城外迎接。幾頓風餐露宿後的淩洛塵沒有推辭呂知府的要求,直接入住在他家,淩洛塵打量著呂知府的大廳,架子上隻有幾個簡單廉價的花瓶擺放。淩洛塵休息好後,就開始帶著自己的屬下去難民裏視察。
黃土地下,淩洛塵帶著屬下走在大街上,路邊的難民看向他們,眼神中帶著憤恨和唾棄。淩洛塵對手下說,“我記著前不久朝廷派了糧草和銀兩來緩解災情,怎麼現在看來災情不但沒有緩解,反而越來越厲害啊。”
淩墨染對自己的屬下耳語了幾句,便繼續審查。
呂知府一直都跟著淩洛塵的後麵,提心掉膽的生怕上級官員有什麼不滿,他諂媚的對淩洛塵說,"世子有所不知,今年南方災情都特別嚴重,朝廷上撥下來的賑災銀根本無法緩解災情。"
"是嗎?那為何不在向上級彙報,爭取更多的賑災銀呢?"淩洛塵一雙鳳眼狠厲的看著他,仿佛一切都能將人看透。
"屬下爭取過,隻是每次撥下來的災銀都很少。"呂知府擦擦額頭上的冷汗,顫巍道。
淩洛塵不再理會,繼續往前走。視察的情況越久,發現的狀況就越多。呂知府的態度也開始發生變化,由最初的笑臉相迎,到最後的委婉趕人。即便再遲鈍的人也會發現出什麼。
要說淩洛塵會不會相信呂知府的話,他自己也不敢肯定,隻有等調查結果出來以後,再做定奪。
等所有的一切都安頓好後,淩洛塵抽空給淩墨染寫了封家信,幾日不見,如隔三秋。這是淩洛塵對淩墨染的真實想法。自重逢後,淩洛塵就從未與淩墨染分開過。這一次的突然分別,不知墨染那小丫頭是否安好。
這幾日,淩洛塵依舊風塵仆仆,每天都會親自體察民情,在他訪問的過程中,確實得到了與呂知府口中不符的事實。朝廷撥下的銀兩,這裏的難民並未得到多少,每幾個地點設立的免費發放糧食點,難民所得到也隻是不知多少年的陳米。得知這一切後,淩洛塵氣憤的質問呂知府,在再三威逼利誘下終於道出事實的真相,呂知府的上級與他們官官相護,朝廷發下來的米糧和銀兩全被他們私吞,即使有難民反抗,他們也會依照擾亂朝廷秩序,謀反朝廷的罪名將它們收入牢中。
"好一個官官相護,好一個朝廷命官。你們就是這麼對待自己的鄉親父老。"淩洛塵冷冷的眼神散發出迫人的氣勢,壓得呂知府癱軟在地上,不敢辯護。
"我會向皇上稟告此時,朝廷自會派人來審判你,呂知府,這段時間你就好心在家裏休養,旱災的事情就不必你操勞了,我會派我的手下去做。"淩洛塵甩著袖子出了門口時,停了下接著說,"既然呂知府吞了那麼多賑災銀,想必家中是極其富裕的,若果真是這樣的話,我就不客氣那幾件物品換錢來救濟災民了。"
呂知府看著淩洛塵的手下把自己家中所有值錢的物品全部搬走,心裏極其心疼卻不能表現出來還必須擺出一副極其榮幸地表情時,讓搬運物品的屬下很痛快。他們也大都都是平民家的孩子,最看不慣那些朝廷的蛀蟲,隻知道貪圖享樂,剝削百姓,根本不配做百姓的父母官。
有了朝廷分發下來的糧草和銀兩,災情隻是得到了稍微的緩解,由於拖延的時間太長,加上水源不通,屍橫遍野,瘟疫還是無可預料的爆發了。
淩洛塵每天都奔赴在重災區,他讓手下的人把患有瘟疫的人與正常人分隔起來。盡量讓病人數量減少。此時的淩落塵早就沒了在京時的玉樹淩風的樣子,衣衫破爛,灰塵仆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