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的一聲!玲瓏有致的肉體碰撞車子的響聲帶著一股八卦的氣息,勾起了好事者肚裏的蛔蟲。
從二樓悶聲躍下,衣衫不整的女子叫倪湛夏,野草一般的名字,人如其名。
車裏的男人緩緩的抬起頭,慵懶的倚著。
厚重的血腥味透穿玻璃,鮮血和車子本身的血紅色融為一體,倪湛夏無力的扭過脖子。
這時俞言才有了反應,淡寂的眸子猛的被刺痛,車門被狠力推開。
那張染血的臉一下一下晃在腦海裏,與記憶重合。
四周的人把俞言的車圍得針紮不進,水潑不進。
一步步靠近,俞言捧著被濃稠鮮血浸染了的臉,眼底的光和物以光速倒退。
是她!
“這不是我們這兒有名的小三破落戶嗎?是不是豪車坐膩了,想嚐試跳傘,哈哈哈……”有人諷刺。
俞言的視線緩緩落在倪湛夏身上,彎腰抱起,動作流利的讓眾人懷疑人生。
蒼蠅一般的人試圖勸阻俞言救她,“你知不知道這女人給多少人做過小三?”
俞言沒接話,斜飛入鬢的眼角帶著刀子樣的寒芒,震得眾人心頭一顫,趔趄摔倒在地。
將懷中的人呈放在後車座,俞言嘴角噙著冰冷的弧度,語氣卻是期待的狠戾口吻,“你知道亂說話的下場嗎?”
被他問話的人心髒承受力突然到達頂峰,死魚一般的眼盯著車子揚長而去。
雍容華貴的皮質後車座鮮血染得劣跡斑斑,女子的表情卻格外的閑適。
醒來,陽光熹微,映簾是透著精良裝修氣息的家具,高格調的遙控窗簾大門。
“醒了?”俞言眼底的淡漠,像是兩人隔了一座山不止,手上端著一碗海鮮粥,“自己喝吧。”
倪湛夏睜眼,目光一落在幹淨的衣服上,鯉魚打挺地坐起來,緊緊揪著領口質問道,“你是誰?這是哪裏。”
“這是,”俞言勾唇莞爾,卻突然湊到她臉旁,“你的安樂窩。”
她斜著他,目光裏有不屑、戒備,更多的是厭惡。
兩人隔了五六米,俞言雲淡風輕,動作悠閑的用勺子攪動著海鮮粥,一圈又一圈。
“我不認識你。”倪湛夏的語氣裏還帶著一模警告。
“從現在這刻就認識了,倪湛夏。”倪湛夏的臉色變得難看,俞言冷若冰霜的臉,開口的語氣竟是道不盡的溫柔。
俞言一手繞過她的腰肢,整個人一倒,徑直將她整個人壓在床在,勾唇淺笑,“我想認識你,倪湛夏,做我的情人吧。”
倪湛夏抗拒,“放開。”
“砸壞的車子你要怎麼償。”俞言在她眉心落下一吻,“那用你自己來抵債。”
他的吻從上而下,慢慢的,倪湛夏竟然不反抗了,他纖長如羽翼的睫毛下是一對漆黑的眸子。
鵝黃色的燈光竟像是燒紅的烙鐵,將倪湛夏燒得身上沒一塊好皮膚。
過了許久,房間裏旖旎景色令人耳熱,倪湛夏略帶殘忍卻又燦爛的笑出來,“好,我做你的情人,但我要你幫我毀了倪氏集團。”已經止血的右腿小腿處蜈蚣般的長傷口又滲出鮮血,染紅紗布。
俞言隻字不夾猶豫,“成交。”
在俞言認知裏,倪氏集團是個他聽都沒聽過的小公司,毀了它,不費吹灰之力。
成交?隻用於貨物與貨物之間的詞語。
他的手又溫柔繾綣地撫上她的天鵝頸,隻是這一次,倪湛夏聽話的駭人,讓他撫摸,從一根頭發絲到腳尖,事無巨細,在這樣目光的探討下,倪湛夏竟緩緩的閉上了自己的眼睛。
他要看就讓他看個夠,他要是看厭了,自然不會再多看倪湛夏一眼。
“傷口又裂了,先過去躺著,我去叫醫生。”俞言看著閉上眼天使般的容顏,竟然止不住心一悸,與她擦肩而過。
他,剛才是在看傷口?倪湛夏繃著嘴角,眼裏滿是錯愕詫異,轉過身時,俞言已經拉門。
“你的衣服是阿姨換的。”門被重重地合上。
哐當一聲,倪湛夏自我保護的世界突然破開一個口子,原本暗無天日的世界,露出一縫陽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