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看不見,他知道天已黑。
白天無人能理會自己,這黑夜,更不會有人注意到自己。
不過,他不能放棄希望。
在自己還沒有倒下去之前,他在做最後的努力。
穀玉的車經過這裏,她的耳朵忽然豎起來。
“停。”她說。
司機在緊急停車帶停下來。
她又尖著耳朵聽。
“怎麼了,穀總?”司機問。
“我聽見有人在喊。”
司機和副駕駛坐上的保鏢互看一眼,她倆啥也沒聽見。
穀玉打開窗,露出一條縫,潮濕而悶熱的風呼嘯著灌進來,夾雜著雨點。
“有人嗎?”
不知道多長時間之後,這聲音又出現了一次。
“的確有人在喊。”穀玉興奮地說道。
司機和保鏢卻啥也沒聽見,隻聽見嘩嘩的雨聲,呼呼的風聲,以及汽車碾過路麵的震動聲。
穀玉推開車門。
保鏢連忙製止:“我去。”
穀玉卻仍舊堅持下車。
以她的聽力,她能分辨出雨聲中上千種的雜音。
更何況這當中還有那麼與眾不同的人的聲音出現過兩次。
就這樣,穀玉終於找到穆融恒。
穆融恒不肯再去醫院,與穀玉回到自己的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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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你。”穆融恒舒服地躺在床上,感激地對穀玉說道。
穀玉把手指壓在他的唇上,示意他不要再說話,然後美美地把頭擱在他的胳膊上,摟著他的脖子。
享受睡眠吧,大家都很累。
他抱著穀玉,生死大難之後,懷中之人如同溫暖的陽光,不僅僅溫暖著身體,更溫暖著心。
他倆很快睡著。
睡得很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