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夢遊(3)(3 / 3)

我不必違心違意地愛上夜明珠,在我喜歡翡翠的時候,夜明珠雖然無比的珍貴,但因為不喜歡,那種珍貴也會在心裏打上折扣,而我所愛的翡翠才會是我心中不折不扣的愛。

許多愛都是不講珍貴與廉價的,而隻講喜愛與不喜愛。

還是那句話,你雖不是最好的,但卻是我最愛的。

原來太過完美也會是一種缺陷。

後來是省略憂傷或是草草憂傷。

爬出來,活生生!也血淋淋!

她從不敢在純淨華美的紙板上隨意塗抹,她總是會十分謹慎小心翼翼地思索著該從哪個角度去看,該如何把握畫的整體效果。

黑暗裏,癔症,她正酣暢於毒中,無法自拔也不想自拔。

還剩一瓢憂愁,你就囫圇吞棗吧,不要咀嚼,沒有味道的憂愁才是最高的憂愁境界,這是她後來告訴我的,不知她說的是否正確,我隻覺得某時還是有點意思的。

而那些稀少的都成了珍貴的“鳳毛麟角”,與此同時,四周投來的目光也都是無比的閃亮,冒著讚賞與欣賞的光,更有鍾愛的人還會帶上毫無遮掩的傾慕的愛之情。

很長時間後,她卻喜歡上一種叫疾馳的速度,她看車輪飛速的轉動,常常惹得視線極為模糊,是車輪轉的太快了,她目不暇接便眼花繚亂了。

她也喜歡聽疾馳的風在她的窗口“——呼——”的一聲,甩她的頭發淩亂不堪,更喜歡急流的聲勢,斷崖峭壁上橫絕的瀑布一般,能浮起巨大的石塊。

背負著它,誰都知道那是不可卸下的負擔,狠一點兒,那就是墳墓,可現實中就是有許多人知道那就是墳墓,然而卻也樂意如此的自掘,說實話一點兒也不可笑,也一點兒都不可悲。因為幾乎所有的人都是這樣的,也必須是這樣的。

浮華就像泡沫,泡沫終有沉下去的時候,那它的背後也終是赤裸著的無比枯澀的岩石。

而我見的更多是,一個個艱難奮鬥的故事背後,卻常是一華美的悲劇收場的。

十分完美的憂傷,十分婉約的哀傷,完完整整的如冷月的玉魂一般。

像在空中亂飛的落葉,無侍無依,飄到哪兒就落寞在哪兒。

執著或許真的很沒用,它隻能延長過程的痛苦,而結局若是苦澀的悲劇,那麼這種執著又會變成為一種偏激的固執於倔強來。

很久後,她才懂得執著和固執的差別其實並無兩樣,隻不過是一個結果的決定,喜劇的則是執著,悲劇的就是不知不扣的固執。

她的語氣和她的表情珠聯璧合,終於可以給人一種無懈可擊的震撼來。

把半好的傷疤揭掉,腐爛裸露,最後重新生長出一個比原先更鮮紅更疼痛的血痂來。

近來她發現她原本想衝掉的矛盾與憂傷,竟像是疤痕一樣,她不停地揭,疤痕不停地重新長出,最後,這矛盾與憂傷亦一直不停徘徊在揭與長之間,而每一次的揭與長都讓她的神經她的心比原來更痛一倍。

不流動,不流動,終於成一灘又髒又臭的死水。

繼續著新的憂傷,在昔日的繁華綺麗中尋找著幾世紀以前的憂傷,風吹雨蝕,時光磨損,然而憂傷隻不做任何減少。

玫瑰香水的分子還在空氣中彌漫,濃鬱而又持久,這就是她最喜歡的味道。

每個人都在掙紮,每個人都在勞累,誰也顧不上她,誰也注意不到她,有時候,真的,對於他們無比瘋狂追逐的東西,她實在是不想要,她不要她擠破了頭,換來的僅僅是這樣,一無所用的畢業證書。

千軍萬馬過獨木橋,不是過鐵索橋,每一個人都奮力地在往那一邊過,雖沒有頭破血流,粉身碎骨,卻已經是心力交瘁,不堪疲憊了。

除了我自己以外,什麼都不屬於我。

朋友說你是有了方向才更加茫然的。

你走了,

我留下跌蕩起伏的情感在蝸行的途中,陪我一路或停或走……

許多年後記憶裏還是會有許多雞零狗碎的瑣事,但卻再也不會像當初那樣讓心計量的清楚,多年後它也像那磨圓的石頭,光滑的表麵隻能讓我有更多的想念。

原來思念也是這樣的累,叫人累卻也叫人不得不去思念。

我看見沉默是他唯一的動作。

每一字每一句都是心底最沉重的弦,奮力一撥卻也聽不到它多少的聲音,沉默或者緘默,它不語的表情才是最有力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