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自由魚
最後,許多年後我隻會成為你閑暇時不經意的一個回憶,或許,我們都非常懷念過去,懷念對方,都希望能永遠成為對方的摯友。然而,現實就是現實,沒有了共同語言距離終究要拉遠,感情終究要有隔閡。
某個黃昏,我獨自一人走在漫天黃葉飛舞的街道上,黃昏的天凋落的葉最易讓人觸景生情,我不禁又想起那一幕幕同你在一起的快樂時光,而後,黯然傷神,我濕了的眼睛裏滄桑了你的麵孔,我們的曾經,過了,我們再也不會像從前那樣親密交談一同生活學習了。
有時我會說許多的話,許多讓你聽起來不是那麼開心的話,但我真的沒有不想讓你不開心的意思。我常覺得我的話能代表我的思想,能讓我把自己內心的真實想法表達的淋漓盡致,很多時候,當我開懷暢說滔滔不絕時,我都會對自己有種起敬意的感覺。
然而,好像聽者的你卻不是這樣認為的。太多的話,你不願聽也你不想聽,我的連綿不絕也隻會變成強聒不舍。有時場麵真的讓人感覺很尷尬,有時隻剩我一個人時,我竟會有種想哭的感覺,有時也有話到無聲的時候,那是傷到痛徹心扉,“此時無聲勝有聲”。
生活從不在意我們做的是對事錯,但我們卻不管生活是好是壞,都對它有許多的挑剔。
放它在靜靜寂寞在牆角躺了了半年,歲月的風塵給它一抹滄桑的色彩,它依然還是我臨走時的模樣,那些往昔我用心用筆好好落筆的字,字跡依然清晰,那種筆帶的鋒似乎在這個深秋更勁了更刃了。
輕輕用手拂過它的塵埃,淚卻不由自主的掉下來。手指掃過塵埃,幾道清晰的亮痕緩慢在我心中閃成一片回憶的畫麵。
這些日記陪我一起走過了高中三年,我覺得它從來都沒有背叛過我。那麼多憂鬱的日子,那麼多憂傷的心情,一支墨筆便把我滿懷的不愉快都寫給了它。珍藏著,繼續著,一切都在不停的變化著。時間總是匆匆忙忙,人也總是奔波於無可奈何的疲累中。
“無可奈何花落去”,“小園香徑獨徘徊”,“從此無心愛涼夜,任他明月下西樓”。如今我已退出了那個高中圈半年多了,許多事還像以前那樣不變的發生著,但我卻再也找不回當時那顆易傷易碎易痛的心了。
那番多情的傷心、暗淡的淒涼、憂鬱的雙眸、自惹的寂寞在此時似乎都已絕世的曾經,它是那麼的獨特那麼的靜美,它是我以後即使用盡所有的歲月所有的思想都無法複製的。
那時,我一個人在下晚自習後孤獨的站在牆隅,靜靜的望著夜空中那幾顆相隔甚遠若明若暗在風中輕輕顫抖的星;月甚是皎潔但卻不是滿月,但也算不上是銀鉤,倒很像是素描畫中躍著的嶙峋的遊魚的扁形身體。
我就這樣呆呆的一個人久久地站著,風吹起沙迷離眼睛時便會流出許多淚,而那些沙卻任我如何地揉它都揉不掉,我知道它是濕了我的眼睛,痛了我的心,它更是淚冷以後冰冷了我的心——那顆多愁善感、易傷易碎的心。
結尾如此淒涼,像幽林夜半傷心讓你彈出的琴聲,弦斷聲銷,繁華之城卻依然繼續著它不變的匆忙和奢華,子夜幽愴聲聲嗚咽也沒人聽得見。“冠蓋滿京華,斯人獨憔悴”。太過明顯的對比,直如血與淚俱下。
或許你隻是我生命中的一道風景,我隻能看著,隻能遠遠的看著你,我欣賞著這不屬於我的風景,卻深深的在愛上了。
或許你隻是我生命中的一道風景,一道美麗的風景,我凝眸尋思了一千回,這片風景最後還要無影無蹤,是你自己早已走出我的視線,還是我的心中隻留下了對你曾經的記憶。
一場風雨,風景裏你的苗圃瞬間凋落所有的花,繾綣對翼的蝴蝶隻被這黑暗把嬌美的身軀籠成寂寞。風景裏從此我不再徘徊不再守候不再幻想。
時間跑了幾千裏的路,我又追了幾千裏的月,曇花一現的匆忙,所有的美與香都被黑夜沒收了。我的夢還未醒,與你的結局就已埋進土壤半截了。
或許你隻是我生命中的一道風景,彼此熟悉又陌生,距離很遠又很近。
薇的心裏他就是彼岸的花。
此岸花不開。
此岸花不開,花開在彼岸,彼岸與我隔海相望,有齊花在開,而我卻看不見。此岸臨海,蒼白一片,此岸花已枯,彼岸芳菲正濃,此岸春意闌珊,彼岸春意盎然。可我就在此岸,順著這一片白茫茫的海我向彼岸投去長久又殷切的目光。
此岸有花花常憔悴,此岸風雨無常,變幻莫測。驚悸、自卑、感傷、畏縮如此岸枯死的花一般。很少有人會為此岸駐足,即便是偶爾有一兩雙徘徊的目光,也隻是對這此岸花無可奈何枯死而心中有淒,從來沒有人會以欣賞著把此岸看做一片風景,從來沒有人會為此岸寫下華美的詩詞歌賦。行人形色匆匆,意外的作驚鴻一瞥,自憐,憐它,此岸花不開。
彼岸花開花開在雲海,彼岸花好月圓,蜂蝶成群。遙遠、飄渺、迷離、曼妙如海天的秋水伊人一般。煙籠鎖霧,卻有千帆林立,為尋彼岸芳菲林,為覓彼岸那絕世的奇苑仙葩。霧蒙蒙,月朦朧,彼岸花開,搖曳生姿,迷住追尋者的心魂,一縷暗香浮過月海,千裏迢迢為他送來遙遠恬謐的芳香。彼岸花開,花開在彼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