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總是有那麼多的愁那麼多的煩惱,愁著愁著煩著煩著,歎息似乎就要變長變重,可事實卻出人意料,她居然會在這沉靜惆悵中變得樂觀開朗,是太壓抑的反彈,還是情感占有了一片可以安心棲息的地方,似乎她自己都搞不清楚。不過一上課就想走神,一走神就神馳神遊,是從來也沒變過的。
那一次一連好幾天都在下雨,她也一連憂鬱了好幾天,我以為她會很喜歡雨,當時我還在她耳旁說,這雨下的多麼多麼好多麼多麼及時,卻忽視了,在我陶醉於愉悅心情後卻不知道她的眼神一直都藏在暗堡的深處,透著些暗淡的光,讓人心醉的心痛。
她真的是非常討厭下雨,雨幾乎不能給她帶來半點喜悅,像那樣一下就是一個多星期的雨,著實也讓人煩,著實也惹得人情緒低落。但每天的大部分時間還是在比較幹燥的教室裏度過的,除了去食堂回宿舍的路上,你能看見美麗的花傘在擁擠的流動,還有花傘下混雜不清的聲音。
日子是將近深秋,風起時,涼意惹心,但卻像是一種久違的熟悉感覺,秋天的每個此時都會這樣,雖也已司空見慣,但那種秋在感覺上的情感卻從未停息過它的蔓延於滲透,同樣,那些與風一樣糾纏不休的情感也會在此時編織巨大的無形的網,把身、眼、心、意裏所收羅的一切都仔細認真的咀嚼,而後則是時間醞釀出無數如苦水一般的酒。
可煩愁也總是有極限的,這個極限雖然讓人摸不透猜不著,但悲與樂情感的界限卻讓它一清二楚,或從心理上講,則是樂極生悲的反詞,悲極生樂吧。許多時候,煩惱至極真的會在刹那間徹頭徹尾莫名其妙的消失,而後取而代之的則是無比的喜悅與興奮。我想這世界上最微妙的事物當是情感了。
花開叫人喜悅,花落讓人感傷。那時也真恨不得自己就是花神,能夠知道一切花的物語與心情,可假想隻等於虛幻,那隻是個不可觸的氣泡,於是達觀一詞也會在悵然若矢中平地而起,讓人用另一種心態去麵對“無可奈何花落去”的場景。這一點上,似乎她也真是一個達觀的人。
那次和朋友一起出遊,卻恰好趕在了櫻花凋落的時間,沒趕上花開正豔,偏要看著美麗花大肆的凋零,鋪散的花瓣飛揚了整條小道,但花卻乎還是鮮妍如初,她凋的爛漫,謝的幹脆,謝的慷慨,叫人感傷又叫人叫絕,怪不得有人說:櫻花最美的時刻不是花開正豔而是她凋謝的瞬間。
你曾悲傷過多少次,你曾流淚過多少次,在沒人的角落,忍不知眼淚放肆的流,隻想給壓抑的情感一個快意的出口。纏繞在矛盾中,糾結著複雜的感情,帶著悲傷帶著委屈,卻隻能無奈地讓那份痛靜靜流淌在陰暗的牆角。那些不蝕的記憶,那些風雨中殘存的……
看著照片,這是她每次漂泊的蹤跡,總是一個人的孤單背影,天很藍雲很白,然而她的眼睛卻是如此的憂傷。
哪一張笑臉可以如綻放的水蓮花一般?
薇的城市是內心中一片漂泊的荒涼原野。
武漢是一個擁擠的城市,車多人多風景不多。薇和爽都是酷愛看風景的人,此次去武漢,爽的精神顯然要比薇好很多,這是薇第四次去武漢了,在第一次去的時候就對這座城市的印象不好。
似乎武漢是一個沒有閑下來半米陽光的城市,到處都是聲音到處都是車到處都是人,七月的酷暑又惹的人心裏毛躁躁的,薇一想到這裏就很後悔又去了武漢。
尤其是武昌火車站,每次到這裏心情總是不自主的憂鬱悲傷,發生在這裏的傷心事實在太多了,看見這裏薇會有種想哭的感覺,
她想起去年清明時獨自一人從湖北去了重慶,山多霧多的倒也安靜,但那座城市卻是讓她很心痛的城市,感覺人心冷漠,那次回來後便很受傷,從此再也不想再踏上去重慶的路。
她從來都是一個對什麼都無所謂的人,惟獨對這兩座城市一直耿耿於懷,愛憎分明,也從來沒見過她對什麼這麼抵觸過,看來這次一定在這兩座城市受傷太多。
相聚,離別,友情在這裏憂傷過快樂過。薔薇一個人的旅途也會有很多逆途。原本都是很高興帶著憧憬要去的城市,結果卻叫她如此悲傷。哭過後她也終於明白那裏不屬於自己。
這座城市像一個美麗的城堡,但暫時還沒有人對自己熱情的打開。望了一眼天空,沒什麼不一樣,都是一樣的,跟襄陽跟鹹寧的都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