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些恍惚地抬起頭來,“哪一句?”
“我記得我同你說過的向天歌,隻要你肯拿一顆玻璃球來求我,就算上刀山下火海我也在所不惜!隻要是你開口,不管你讓我去做什麼我都會做,可為什麼出了這樣大的事情,你卻沒有想到第一時間想到我?!”
“泰陽你當初為什麼不願意借背影給我拍照?”
“向天歌!”
“就在封麵照拍攝的當天,除了《Mamour》的工作人員以外,肖琳也曾親自去邀請過你。那時候你跟她說‘婚紗照這種東西,對於普通人來說,是一生應該隻有一次的行為,哪怕就隻是個背影,我想跟自己喜歡的人拍,一生隻要一次就夠了,不是喜歡的人,就不行。’”
“……”
“這些話,是在旅拍的途中肖琳跟我講的。我還記得那時候在攝影棚,我曾經不止一次地追問你,已經給了那那麼好的條件,你為什麼就是不懂得珍惜。”
“向天歌,我們現在在說你的事情!”
她猛地仰起頭來,“你不是問我為什麼沒有在第一時間想到你?因為,要不是我用一顆玻璃球擾亂了你的人生,也不會讓你與你的生活背道而馳。我曾經的選擇還有曾經的堅持,到了現在全都被證實是錯的,我還有什麼資格來幹預別人呢?”
“你對我的人生不是幹預!我想要你的參與,是必須有你的參與!”
向天歌搖了搖頭,“泰陽你是我的哥哥,但你不可能照顧我一輩子的!”
泰陽恨得咬牙切齒,突然捧住她的雙頰,一個傾身上前,用力口勿住她的雙唇。
向天歌駭得睜大了眼睛,這時候西京正在下雨,起初隻是淅淅瀝瀝,後來雨勢漸強,害得他的整個背都落在雨裏。
她被這個口勿震懾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明明應該動手去推他,可是小手卻下意識的,抓住他的衣角,想將他往站牌裏再拉一些,以免濕了衣襟。
泰陽巍然不動,閉著眼睛。
等向天歌反應過來,忽然將他推開的時候,他整個人都浸在雨裏。
向天歌用手背擋住雙唇,一臉的不敢置信。
他說:“那就跟我結婚,讓我照顧你,一輩子!”
……
入夜輾轉反側,真真是難眠。
向天歌隻要閉上眼睛,就是那年那地的那些事情。
那年正是高考,也是他的生日。
天亮以後她要到另外一個區去參加高考,而他則要跟隨大部隊前往雲南當兵。
出門以前向爸問她:“泰陽今天離開,你去不去送?”
那個時候她正氣著他說不喜歡自己的事情,所以梗了口氣道:“不去。”
白天的考試一共兩場,到最下午那場結束的時候,西京的天就在飄雨。
向爸和向媽就在學校門口等她,她隨著人群向外,抬頭去看天的時候,隻覺得那些雨霧落下來後浸濕了眼睛。
她一出來就將自己手裏的包往向爸的手裏塞,也沒跟他們打聲招呼,便趕忙往火車站所在的方向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