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谘詢過專業人士?”
“別忘了,我的學員裏也有醫生,有些東西,給他們看一眼,就知道是怎麼弄的。”
“可是,這跟魏冠捷有什麼關係?”
“以當時的情況,九十年代初的西京,還沒有開放到可以用平常心去看待單親媽媽,基本上整個社會風氣還是很鄙視這種存在的,更何況木易楊還是個公眾人物,她完全可以選擇不生,可她不隻生了,還在接拍雜誌廣告的時候露出了那道疤。”
“我還是不大明白。”
“其實魏冠捷的心結,一直都在於,在他想叫媽媽`的時候木易楊沒有給他這樣的機會,甚至當他是自己人生的汙點,不願意承認他。可是,那張致使木易楊的模特事業差點走到盡頭的照片,以及烙印在她肚子上的傷疤,都充分說明了,她不隻拚死將他生下,還曾經以這種方式,向世人宣告,她的孩子比她的事業甚至是生命都重要。”
“你的意思是,她當時是故意要露出自己肚子上的傷疤?”
“拍攝這張照片的時間,正是她離開西京的前一年。”
“我懂了。木易楊其實並沒有不承認魏冠捷,隻是迫於當時社會的壓力,和別人看待自己的目光,她一直都不敢讓外人曉得她未婚先孕還生下了一個孩子。”
泰陽點頭道:“可是,作為一個母親,基於最基本的母性,她還是忍不住通過這種方式向世人昭告,她生過孩子,她曾經是個母親。”
向天歌恍然大悟地道:“我還記得之前大偉跟我說過,木易楊在離開國內的那一年過得特別辛苦。因為幾乎一夜之間,她失去了所有工作,也沒了讓自己和自己的家人生存下去的經濟來源,是到後來,她才好不容易爭取到這個可以出國發展的機會。但代價是,必須與給她介紹工作的經紀公司簽二十年的約。”
“而這二十年裏,她幾乎把自己所有的收入都寄回國來,給她的兒子念書。”
“這就是二十年來,她之所以一次都沒有回過國的原因?就算她跟經紀公司簽了二十年的約,我也不相信在這中間她沒有機會可以回來。”
泰陽盯著向天歌看了一會兒,才道:“有時候相見,到不如不見。”
“為什麼?”
“因為見了,不代表不會分開,一旦分開,求而不得,才最傷人。”
向天歌還想再問,問泰陽怎麼會知道這麼多事,後者卻不願意再說,隻道:“現在這些一點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趕緊幫冠捷把人找到。”
“來不及了,已經來不及了,他們大概已經上飛機了。”
向天歌沮喪地低下頭去。
泰陽居高臨下,輕輕揉了揉她的頭頂,“你忘了嗎?還有我啊!小傻瓜,我找人可厲害了。”
向天歌深呼吸後猛一點頭,眼睜睜地看著泰陽穿過人群,迅速向前跑去。
她不知道他最後還同魏冠捷說了些什麼,才促使後者在短時間內迅速轉變態度奔來機場,她也不知道泰陽是如何曉得這許多事的,她隻知道,她的泰陽,從小就照耀著她的太陽,隻要說得出的事情,就一定能夠辦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