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答應了。”盛君墨眉頭一挑,向堵著書房門的幾個手下一揮手。幾人乖乖地讓出了一條道路。
雖然盛涼臉上還是沒有什麼表情,但實際上他手心已經出了一層薄薄的冷汗了。能夠這麼硬氣地和盛君墨說話,都是出於對方對於認回自己的渴望。可他不能保證在自己的刺激之下,這個心狠手辣的黑道教父會不會露出最真實的一麵。
萬幸自己賭對了,盛涼在心中暗暗鬆了一口氣。這種程度的挑釁還沒有讓盛君墨感覺到自己受到了冒犯,反而將這個當成了一個無傷大雅的小鬧劇一般。
看來自己還是占了這個無比痛恨的身份的便宜啊!盛涼轉身走出了書房,在無人看見的地方露出了一個無奈的苦笑來。沒想到到頭來還是給自己挖了一個坑。
他有種不好的預感,自己以後的生活不會繼續平靜下去了。盛君墨和他之間的聯係和糾葛一定會越來越深。雖然這是他不願看到的,但他也不能改變什麼。
兩人一前一後走出了書房,一路上暢通無阻。傅彥舜眼神複雜地看著前麵的盛涼,心中有些掙紮到底要不要將自己的疑問說出來。
“你和盛君墨到底有什麼關係?”傅彥舜還沒來得及開口,盛涼倒是先轉過頭來發問了,眼中帶上了些許審視。
他也許要重新考慮傅彥舜這個人是否可靠了。能和盛君墨這麼危險的人物扯上關係,是不是本身就意味著傅彥舜的發家史不太幹淨?
況且喬菱現在還處於這麼糟糕的境地,傅彥舜是否能夠照顧好她呢?他又是否能將這樣的喬菱放心交給傅彥舜?
傅彥舜先是一愣,而後眼神也變得不善起來。沒想到盛涼倒是先來質問自己了。之前屈辱的場麵讓他根本不想再回憶一次,更不想理會盛涼的疑問。
“我倒也想問你一下,為什麼你會在這個時候出現在盛君墨的書房?”傅彥舜毫不示弱地回看盛涼,兩人的視線在空中一觸即分,碰撞出了劇烈的火花。
盛涼緊緊抿住了自己的薄唇。跟蹤傅彥舜這件事本來就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搞不好還會讓兩人剛剛緩和一點的關係重新變得僵硬起來。
兩人不約而同地閉上了嘴,都沒有對對方的問題做出回答。這種心照不宣的感覺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也算是一種默契吧?這件事兩人算是扯平了。
“現在就回醫院嗎?”盛涼壓低了話音,警惕地打量了一下四周的環境。雖然他們已經脫離了盛君墨的勢力範疇,可是對方神出鬼沒的能力還是讓兩人忌憚不已。
“嗯,順便包紮一下我的傷口。”傅彥舜的聲音有些悶悶的,像是在強忍著什麼東西。
盛涼驚訝地回頭看了一眼傅彥舜,發現對方此時的狀態比之前還要狼狽一些。大大小小的傷口中不斷滲出血來,更不要說身上不計其數的軟組織挫傷了。
視線往上看到了傅彥舜青紫的嘴角和紅腫的臉頰,盛涼終於忍不住笑出聲來。能看到傅彥舜這副模樣是否也是他的一種榮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