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顧音琴和傅彥修也都來到了傅彥舜的病房。這段時間為了昏迷不醒的傅彥舜,所有人都付出了很大的努力。每個人心中都有著同樣的信念,隻要傅彥舜能夠醒來,其他的事對於這件事來說都不重要。
相比於喬菱的堅定和灑脫,傅彥修的心情就糾結了許多。傅彥舜的治療方案是由他拍板決定的,隨之而來的風險也要由他一個人來承擔。更何況治療失敗的可能性高達百分之三十,他身上的壓力可想而知。
似乎明白了傅彥修平靜外表下的煎熬,這段時間顧音琴時刻都陪伴在他的身邊。兩人都默契地沒有提起顧音琴去而複返的事,傅彥修甚至產生了一種錯覺,顧音琴是不是會這樣永遠留在自己的身邊?
可是他不敢開口詢問,甚至連提起這件事的勇氣都沒有。他生怕眼前的平靜隻是他一個人幻想出的美夢,一旦被驚擾就會破碎成泡沫消散在空氣中。
顧音琴並沒有表現出什麼異樣,在麵對傅彥修的時候更是前所未有地體貼。仿佛他們兩人一直都是恩愛的一對情侶,從來沒有產生過任何的嫌隙一般。
傅彥修知道這種情況並不真實,也不可能會持續太久,可他還是心甘情願地淪陷在顧音琴為他親手編織的美夢中不願意醒來。如果說逃避是一種懦夫的表現,那他情願成為一個懦夫。
幾人走出了傅彥舜的病房,隻留下喬菱一個人陪在他的身邊。雖然他們每個人都心係傅彥舜,可也不好一直留在這裏打擾他們的二人世界。
更重要的是,傅彥修還要緊盯著盛君墨的動向。雖然在盛涼的勸說之下他放棄了對盛君墨的複仇,可是說什麼都要將對方送進監獄才甘心。
盛涼向傅彥修請求了十天左右的時間,讓盛君墨最後將盛血的事務交接一下。他並不是不相信盛涼的人品,隻是對於盛君墨以往一貫的陰險狡詐有些警惕,生怕他臨時做出反悔的舉動。
一邊是躺在病床上的弟弟,另一邊是陪伴在自己身旁的愛人,還要麵對的是很想手刃卻無可奈何的仇人,傅彥修的情緒就像一個被打滿氣的氣球,一旦再加入一點什麼,就很可能會原地爆炸。
顧音琴將這些都看在眼裏,對於傅彥修的心疼雖然沒有書之於口但都用行動表現了出來。可是這和她內心的堅持完全相悖了,她不知道自己該做出什麼抉擇。
忙得焦頭爛額的傅彥修根本沒有發現顧音琴情緒的變化,對於她心中真實的想法更是不得而知,否則以他的性格一定會做出最大的努力來挽留顧音琴。
看著傅彥修匆匆離去的背影,顧音琴深深吸了一口氣,眼中的迷茫逐漸堅定了起來。這是她最後的機會了,趁著傅彥修去公司處理事務的空擋,離開才是她應該做出的正確選擇。
輕輕推開傅彥舜的病房門,病床邊仍坐著那一個熟悉的瘦弱身影。顧音琴心中一酸,快步走上前去拍了拍喬菱的肩膀:“你也不要太過勞累了,照顧他的同時也要顧好自己的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