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端!你為什麼拉著我就跑,我還想問候一下如意姐姐呢!”富淵被弟弟拉的手腕生疼,不禁責怪到。
想來他們兄弟與魏如意雖然素無交情,但是到底魏家待他們恩深似海,如今發生了這樣的意外,他們於情於理都應該多多問候。
富端眼珠子滴溜溜的轉了轉,透著一股子機靈勁,他無奈的看了看不解其意的哥哥,學起了大人的樣子說話:“真是塊不解風情的木頭啊!”
“什麼風情?”富淵追問道。
“你難道看不出武師傅喜歡如意姐姐?他剛才被我們發現,臉都紅了!你何時見武師傅臉紅過?”
“哦……”富淵恍然大悟,經弟弟這麼一提醒,好像還真是這麼回事。
“可是你怎麼會發現呢?我竟一點也沒有看出來。”這小家夥今年才十歲,怎麼會懂得這些情情愛愛的事情。
富端得意的擺了擺手:“是哥哥你太遲鈍了!還有,你喜歡小葉子的事情我可是早就看出來了!”
“你,你瞎說什麼!我沒有!”富淵一下子漲紅了臉,辯駁的好無力道,他隻是,隻是希望能夠和小葉子一起放學罷了,這小子居然能讀到自己的內心!
“是麼?”富端看到哥哥一倆窘迫的樣子,就忍不住想要繼續調侃他:“那也好,小葉子姐姐那麼漂亮,其實我也沒想好到底是要她將來做嫂子,還是做老婆!”
話畢,富端調皮的吐了吐舌頭,轉身就跑!再不跑哥哥的一頓教訓可就躲不過了。
這小子!實在是無法無天!
一時間,魏府熱鬧了起來,孩子的追逐打鬧聲為這個老宅平添了幾分活力。
這大概也是魏夫人收留他們的原因之一吧。
魏家的人丁一向不算興旺,雖說事業到了魏老爺這一代已經達到了頂峰,但是底下也便隻有如蘭,如意和魏武三個孩子。
如蘭和如意到底是女流之輩,如果不招一門贅婿,便承不了家業。魏武為人正直,心地善良,且誌不在此,魏家兩老也實在不忍心讓他涉足這波譎雲詭的商界。
魏老爺也曾經糾結過,痛苦過,偌大的家業無人繼承該如何是好。可是後來也就淡然了,一個人一個活法,若然將來有合適的贅婿,那便傳給贅婿,如果實在沒有,那就變賣了家產,隨著夫人一起歸隱山林,過些閑雲野鵝的日子。
隻是這話他隻和魏夫人交過底,從未道與他人。二夫人是個嘴巴不把門的,怕是告訴她,不出三天全陽城都要知道了。
魏夫人盤算著或許這個日子就要近了,如今如蘭已經許了人家,如意也在選親。等到兩個女兒都嫁出去,再給魏武尋個賢良淑德的小姐,就要著手處理剩下的事了。
以後他們兩人身邊也沒個人了,這偌大的魏家恐怕就連這僅剩的人氣也沒有了。老爺是個愛熱鬧的人,這兩個孩子一個聰明一個憨厚,她一看便覺得很有眼緣。以後帶在身邊好好培養倒也是個伴。
這邊廂,魏如意與魏武分別後,獨自來到了小花園中散心,隻是此刻園中大部分花已經凋零,顏色甚為稀疏。隻有幾棵孤獨的臘梅含苞待放,更顯蕭索。
魏如意無精打采的坐在石凳上,這幾日她頭上的傷已經好的差不多了,隻是手上臂上的傷卻遲遲未消。現在正是冬日,臂上的印子用衣服遮一遮也就罷了,可是這手上…
她低頭撇了一眼,嫩白如玉的手背上兩道鮮紅的血痂仍然觸目驚心。一看到這傷疤她就會想起那天的情景,梁承祖這個傻子出手不分輕重,用盡力氣將她禁錮在地,因此這傷痕比一般的傷口還要深些,想要愈合怕是要過了冬天了。
如意向來愛美,這外傷委實讓她難受了一陣。
可是也比不得謠言來的更傷人心。
平素,她在那些少爺公子麵前確實非常注意形象,頻頻示好與欲擒故縱的伎倆也略微試過幾次,男女交往之間這也是慣常事。
受人歡迎可是全憑自己努力得來,百貨商店裏的胭脂水粉,想要售賣出去也知道需要一個美麗可愛的包裝才好。就像這次的慈善會繡品,她也是挖空心思準備了三個月才能有這樣的巧思。
她不明白,表現自己的好難道就是魅惑麼?她可從不主動招惹男子,魏家畢竟是大家,怎麼可能做出那麼不知廉恥的行為呢?
這些天,來看她的人絡繹不絕,但是真心慰問者少,來看笑話的多。豪門小姐的圈子裏她本就突出,平日裏被她比下去或奪了愛的同齡小姐們巴不得她這次的傷是在臉上呢,結果一看是在傷在手上,別提多失望了。